迟一眼,用眼神对她说着抱歉。
“妈!是她把你背到医院来的。”
“昕昕,答应妈,跟周峰在一起,找个真正的依靠,要不然我死不瞑目!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童母流着眼泪反握住童昕的手。
有多少年不曾被母亲疼爱得目光注视过了?母亲的手虽然冰冷却让她感觉到暖心。
母亲是为了她受的伤,做的手术,童昕想着还是先安抚好母亲让她安心养好病,别再深度刺激到她。
望着老人憔悴瘦弱的身体,满头白发苍苍,童昕的眼泪,无声滑落,“妈,女儿对不起你。让你这样操心。你先好好养病,其他的我会处理好。别害怕,他不敢再来了。”
“你还是不肯松口是不是?你想我死后都不瞑目?”童母一下拔下针头,挣扎着要起来,忽然又激动了!胸口的纱布又渗出了血红。
“阿姨,您别太激动!”
“妈妈!您冷静一点!求您别再动了!我答应,我答应您!”童昕与周峰一同把着童母,童昕怕肋骨再次断裂,只能先口头应着安抚住母亲。
童母露出了笑容,把他俩的手放到了一起。
“你说的,不能骗我,骗我就死给你看。”
病房外的鲁迟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
不是难过于童母的不接受,而是悲痛于自己,悲哀于她自己的无能为力。
童母不让童昕出门,她只好偷偷给鲁迟发了条短信,让她先回家吃饭,不要担心她。鲁迟在门外回着信息,让她安心照顾母亲,晚点她来送饭给她带换洗的衣服,用具。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鲁迟做完饭莎莎也放学回家了。
“哎?你怎么脸色这么差的?”莎莎伸手摸了摸鲁迟额头,确定她没生病。
“有点不舒服,没事儿,你妈有事不回来了,去洗洗手咱们吃饭。”鲁迟强打起精神笑着给孩子盛饭去。
鲁迟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抬起手遮住眼睛,遮住窗外刺目的月光。
莎莎抱着大兔子从房间走出来坐到鲁迟身边。
“小鲁,有个事儿,想跟你聊聊。”孩子一脸惊吓过后的惊悚状。
鲁迟伸出胳膊搂住小孩,关切仔细地看着孩子脸上的表情。
“嗯,你说。”
“前两天,他,回来找我跟我妈,我...”莎莎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冷颤,她向鲁迟又靠了靠。
“我,我其实很怕他。别人的父亲会这样吗?曾经他天天一回家就故意找我妈吵架,我妈不理他他还动手打我妈,我感觉他...好可怕。”莎莎用手指卷着衣角,一圈又一圈,如同她混乱纠结的心情一样打着卷卷。
“每个人,都有他人性中阴暗的一面,魔鬼与天使,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别太难过,好吗?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开了我去工作,那时候,我所以,我的生活从彩色变成了黑白色,一度我一蹶不振,可生活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唯有强大起来,才是最有效的方法,改变不了的事实,咱们就去试着接受,勇敢面对。你还有你妈,还有我。我会尽全力保护好你们的。我永远都会在你们身边。”听着孩子的话,鲁迟十分心疼莎莎,这个她视为女儿的可爱女孩儿,小小年纪就必须承受这过早承受的一切。
“嗯。我信你。”莎莎轻声开口,童稚的声音里满是坚定与信任。
血缘,并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