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方以下床就撞到了膝盖,揪心的痛。
方以捂住膝盖坐回床上, 嘴里倒吸气,小声喊着哎呦。
南时琛绕到方以这头, 蹲下/身,拉开方以捂膝盖的手。
方以的皮肤白,一撞就成小片乌青,南时琛气笑:“磕疼了?”
明知故问, 方以眼角都起泪花了:“好痛。”
南时琛帮他揉揉, 温热大掌和冰凉的膝盖摩挲,南时琛说:“是床撞了我们家小以,床坏, 打床。”
方以被这么一磕撞, 是彻底清醒,用手去推了下南时琛的肩膀,让他不要发夹子音:“你干嘛啦,这样说话。”
揪心的痛也就那么几秒,忍过就缓解了, 方以收回脚, 让南时琛不用揉。
南时琛站起来,低头看人。
方以这一宿睡姿不老实, 这边翻翻那边转转,头发压得东翘一根西折一根。
楼下的门铃不依不饶。
南时琛把方以几根翘得比较厉害的头发压平,道:“你缓缓,慢慢来,洗漱完再出来。”
方以抓着南时琛的手腕,抬起那双圆圆的小鹿眼,“这样不太好吧。”
南时琛把本来压平回去的头发再揪起来,问:“那你就这样下楼啊?”
方以拍掉南时琛的手,起身,“你出去,我要洗漱。”
“衣柜里有新衣服,”南时琛指着自己房间的大衣柜,“给你准备的,挑你喜欢的穿。”
已经知道自己被人惦记那么多年的方以,不奇怪且很自然地点头,“哦,好。”
***
白女士为什么会来。
起因很简单,就是前几天追不回方以,南时琛着急,连夜致电白女士,请求外援。
南时琛要白女士在家好好找找,有没有他们小时候的照片。
小时候的记忆确实太遥远,但南时琛比方以大,记忆牢固些,他记得以前白女士爱摆弄胶片相机,小洋楼院子里有大片南爸种的花卉和果蔬。
方以爱往他们家院子里钻,肯定会有一张方以被拍过的照片。
没想到白女士办事效率高,不但真找到照片,还亲自送过来。
南时琛下楼,给崴脚的白女士开门。
白女士是为儿子追男朋友这事操碎心,脚上石膏还没拆,就拄着拐杖从c市跑a市来。
让亲妈在外头等半天,一开门南时琛就接受白女士的指责:“儿大不中留啊,亲妈来了也不赶紧开门,再晚来一步我就回去了。”
南时琛接过白女士提的东西,将人扶进屋,无情戳穿:“我看到爸刚走。”
被戳穿的白女士唏嘘:“还不是因为你爸不想看到你……”话到一半,进屋的白女士发现了华点,“哦,抱歉啊,打扰了,”白女士看到玄关处那双明显不属于南时琛的白板鞋,了然,道歉的话一点也不走心,“来早了,不知道你们在睡觉。”
南时琛也看到了那双乖乖巧巧并在他皮鞋旁边的小白鞋,“他脸皮薄,”南时琛护短,“等下你别跟他开过头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