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什么?”纪燃喉咙有点干。
蔺臣川对这个问题沉默良久。
清冷的目光平添诡谲的平静,被树的阴影半遮着的冷峻的脸庞。
就在纪燃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谁知———
“能结婚的伴侣。”
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够被风给吹散。
明明字正腔圆且咬音清晰,但纪燃却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脸上浮现不可思议。
瞳孔微缩,闪过一丝的愕然,最终克制平静,下意识地问:“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蔺臣川冷峻的脸上并无任何情绪,眼眸里藏着的情绪让人着实无法参透。
纪燃当然听到了。
只是想再确认一遍罢了。
结婚伴侣?男的女的?
难道蔺臣川是想结婚了吗?
我国的法律还没开放到能够男男结婚,这个结婚对象指的是需要跟个女人成家。
突然告诉他缺个能结婚的伴侣是什么意思?
是想跟他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就算协议结束也不会成为朋友,蔺臣川是需要贤内助,结婚、生子不可缺少的人生部分。
纪燃不敢自作多情,也不敢对号入座,更不敢去认为蔺臣川是让他当对方的男朋友。
况且他还记得当初和蔺老爷子的承诺.......
倏尔,心脏就如同被无形的屏障将空气隔绝,一阵阵地难受窒息。
“回去,”蔺臣川双手插兜,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外面很冷。”
深秋的风确实很冷。
哪怕他们穿着西装,始终不保暖,都是薄薄一层,无法御寒。
秋老虎容易让人缺少防备,若是冷风吹得过久,次日保证会染上风寒。
见人快步离开,纪燃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前尘往事统统按压回去,迅速跟上对方。
回到酒店。
纪燃跟着蔺臣川一同来到对方的房间门口。
他就站在旁侧等着蔺臣川掏出房卡解锁进门。
对方两指夹着房卡,偏过脑袋,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凉意,“你不回自己房间来给我投怀送抱做什么?用身体感谢我帮你找出证据吗?”
回来的一路上蔺臣川心情郁闷低落到了极点。
他以为自己暗示得已经很明显,就连同“能结婚的伴侣”都讲出来。
但纪燃呢?
不知道是真的装傻还是假的装傻,当真是协议结束后就要跟他结束关系,然后变成所谓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