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倒是想住个一年半载,可是皇命难违啊。”我笑着说,其实也没有觉得这皇命有多难违。
临行前,我忽然想起了师兄闵韬的事情,随口问了问母亲。
母亲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已经去了。”
“去了?”对于这个委婉的说法,我表示怀疑,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很庆幸,我问了,如果不问,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闵韬师兄在离开皇宫后没几个月就死在了自己妻子墓前。听说他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伤口,也不像是中毒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一点可怕的地方。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他是要陪着心爱的人一同离开的。”
“是吗?”我打心眼里不相信,如果是换做别人,我可能还会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突然暴毙,抑或有什么病痛突然发作,甚至伤心过度。
可死的那人偏偏是闵韬师兄,偏偏是曾经进宫找过未雪报仇的闵韬师兄。
有些事,我不用问心里也是清楚的。
有些人,我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扶余山庄,刚过了一个小镇,我望着天上晃眼的太阳,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释然的感觉,有个念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阳光可以让朝露消失,也可以让阴霾散去,而岁月可以让记忆减淡,有些事,无论心中万般不舍,可终归要舍去。
我没有再回宫,而选择了隐姓埋名,销声匿迹。
至于离开之后的后果,我偶尔有想过,再坏也无非就是未雪找到扶余山庄,可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即便是找到了扶余山庄,那又如何。
因为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将去哪儿。
我以为按未雪的性子,非得发个通缉令不可,可是这几个月来,我四处走走停停也没有见到过什么通缉令,煊国一切如常。
出来的时候我身上带的银子还比较多,但是以我的挥霍程度,没多久便要见底了,忽然就想起未雪曾说的那话:你要是一有钱起来,不得翻天啊。
思前想后,扶余山庄是不能再回去了,杭修和苏延也杳无信息,很多以前的江湖朋友也是不能再去找了,怎么办呢……
我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便闭目养神,脑海里数着此时能前去求助的人,想当初游历江湖时,都是苏延跟在身边,凡事他掏腰包,如今想来还真是怀念。
如果能再遇到苏延就好了……
上天或许是可怜我,再不久之后,真让我遇到了苏延。
然而这个相遇的方式却让我俩都哭笑不得。那会儿我走到了一个叫燕城的地方,燕城比汾州还要远,我想即便是长了翅膀也要飞很久才能到这儿吧。
快中午时,我到路边的茶摊打尖,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嘴巴被堵,被装在了一个麻布口袋里。
“这回阴沟里翻船了,糟了。”那个茶摊肯定有问题,如此看来多半是和人贩子勾结好的。
以前仗着自己武功高,也很少把这些江湖杂碎放在眼里,可是他们最会来阴的,让人猝不及防。
我挣扎了好几下,没有把绳子挣脱,看来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而随身的包袱也不见了,更别说绿玉杖了。
正焦头烂额之际,一阵推门声传来,想必是人贩子来了。
接着听见一个汉子的声音,说:“这次这批货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