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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去送文件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在等柯科电话的同时又担心宁湛城的身体,他像个工作永动机,不眠不休地处理公司的事。
但也是这样,他才有如今的成功。
我在网上买了很多保健品给他,希望能让他的睡眠好一点。我把药寄到他公司,正要打电话提醒他吃的时候,他的电话打进来,告诉我他要去海外出差。
为期两周。
投标的事情太冗杂,我也不好打扰他,他连行李都没带就上了飞机。
他的秘书来家里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给阳台上的蒜换水。我把宁湛城的衣服和行李交给他。
行李里我放了一枚戒指,是对戒,我手上也有一个。
我不是一个会玩情调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心。我没有经验,也没有参照,所以我时常会想,宁湛城会不会觉得我无趣?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我感到很舒服。他情绪流露出来的放松感,让我感觉他是坚定地和我在一起的。
所以我也不会想太多,只是偶尔,会有点自我怀疑。
宁湛城出差的第二天,我接到柯科的电话。
“陈昀,”柯科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起床,“我跟校长说了,他说想见见你。”
我沉默了一下,但只是很短的一下,然后应道:“好。”
宁湛我把城给我的那支录音笔的内置装置取了出来,带到楼下了一个小五金店里,改装成了一个很小的随身携带的窃听器。
我在网上又订了一个便携式的纽扣摄像头。
我在楼下五金店要了一个不用的废弃金属钥匙,我把它改装了一下,变成可以夹在衣袖上的样子。
做完这些,我去了一趟中绮路的一个花店。
我在花店里买了两颗桂花苗,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带了一挂鞭,提了一壶酒,坐上了长途巴士。
下车的时候下了点细雨,和我一同下车的一个女孩递了一把伞给我,我向她道了谢,但没有收。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我依稀可以闻到茉莉花的味道,淡淡的,随风飘到我身边。
有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
父亲和母亲的坟上长了几棵杂草,被雨淋过的石面发出淡淡的腥气。我用铲子把杂草铲掉,然后在坟前的平地上,种下我带的桂花苗。
种了五棵,均匀地插在空地上。我看着它们小小的样子,都可以想象出明年飘荡在这里的桂花的香气。
我点了一挂鞭,那声音噼里啪啦的,很响。
我把带在身上的小凳子放下来,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坐上去。
鞭炮声过后显得山上尤为寂寥,阴沉沉的光线浇着细细的雨。我给父亲母亲上了三柱香,拿出我带的酒。
我拿出一个小盏,斟上一杯,倒在地上。
又斟上一杯,倒在地上。
这天,我在我在父母的坟头坐了很久,没有说话。
一杯薄酒,一盏清茶,我想对他们说的话,就都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