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里的希望。
杜九尝试博取男人的同情:“涛哥,你不相信我可以杀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从小到大什么坏事也没干过……我甚至连考试都不敢作弊……我……”
杜九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到胸口一疼,整个人被踹了出去,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滑行,直到撞上了墙壁。为了留下他的贱命,男人并没有使尽全力,但杜九已痛得说不出话来,乖乖闭上了嘴巴。
“不知好歹。”男人鄙夷地望着在墙角发抖的杜九,冷哼一声:“明明是只臭老鼠,还敢和猫玩把戏。”
男人掉头而去,踏着水花走出冲凉房,这时,守在门口的两个狱警迎上来。
“涛哥,上面有交代过,千万别把人弄死了。”其中一个狱警说。
“死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男人迈开腿,一会就消失在狱警的视线里。而后,狱警也相继离去,冲凉房正式开放,囚犯们一个接一个的端着脸盆入内。
用不了多久,稀里哗啦的水声响了起来,其中掺杂着杜九的惨叫声,男人们的淫声秽语。
在这座监狱的冲凉房里,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所有的痛苦都是必然的。监狱本身就是以暴易暴的存在,用强制性的方式抑制恶欲,它不是教堂,更没有上帝,更不可能给心灵提供洗礼和希望。
杜九自杀了。
用很原始的方法,撞墙。在被一群囚犯轮暴之后,摇摇欲坠地爬起来,把额头重重地朝杂物台磕下。
在自杀之前,杜九的心神已经有错乱的迹象,嘴里一个劲地叫骂:“去死!你们这些垃圾!人渣!你们以后都会下地狱!你们的家人都会蒙羞!上帝不会宽恕你们的,永远不会!”
他的恨声讨伐,引来了哄堂大笑,仿佛杜九本身就是个笑话。
饱含嘲讽笑声更进一步刺激了杜九的神经,前不久他还在思念妻子和女儿,这一刻只想着大开杀戒,把所受的屈辱通通还给这些人。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伤害的,只有他自己。
杜九被抬入了医务室,血水以及精液沿途滴淌,留下一道刺目惨烈的轨迹。杜九陷入了重度昏迷,但医务室里简陋的设备,不足为他提供颅内检查,所以无法得知伤势的情况。
期间,涛哥到医务室看过杜九一次。他是极其少数在监狱里拥有特权的人,不用参与劳役,并且大部分区域都能来去自如。这并不稀奇,每个群体总有些人与众不同,或者占尽优势,或者处于劣势。
“他死得了吗?”涛哥问。
狱医正往自己手上涂抹指甲油,头也不抬地说:“谁知道,听天由命吧。”
涛哥默默打量昏睡在病床上的杜九,瘦不拉几的身板,惨白的脸色,脑门裹着纱布,了无生气的模样。对于杜九差点被逼死一事,他没有什么想法,在这里囚犯自杀的事件偶有发生,见怪不怪。
“宝贝儿,看紧点,最好别让他死了。”涛哥在女医生丰腴屁股上捏了一把。
等他走了好一阵,医生才开口抱怨:“真是,每次都非得留下一口气,这不给人添麻烦么?”
她端起瓷杯走出医务室,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了艳红的指甲,冲好咖啡以后,回到医务室就愣住了。杜九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约莫十秒过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倒回床上。
女医生端杯子的手开始颤抖,她揉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