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阳无暇理会她,带着章柔去了医院。
钟玉这才知道,当年她跟叶重阳在一起没多久,夏志刚便因为跟人发生争执,一时冲动,开车撞死了对方,被判了20年。
因为不是在淮州坐的牢,好不容易回到淮州,又因为不知道当初钟玉傍上的是哪家公子哥,找了很久没找到钟玉。
再追问下去,夏志刚也不知道两个孩子的下落,他出狱之后也尝试找过,还是没能找到。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而且当年是村里安排领养的,当年的村长和村书记早就不在了,文字资料也没有留下。
“你现在可是混的不错,都豪门阔太太了,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世荣华富贵算是抱住了,怕是不能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吧,当初还是我支持你的,你这一看上人家公子哥,我就跟你离了婚,算是对你够意思了。”
见夏志刚生活过的非常不好,手头也很拮据,钟玉也没有拒绝。
而且他说的也确实不错,当初他没给自己留后患,后来不管是被抓起来了也好,其他什么原因也好,总之是没有给自己惹任何麻烦。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对于夏志刚,她是有求必应,反正他要的只是钱而已。
直到叶斯成出事,叶重阳竟然断绝了跟叶斯成的父子关系,至诚企业也没有叶斯成的份,再加上叶斯嘉那个扶不起的阿斗,钟玉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但该怎么打算呢,她不是叶重阳的正妻,等以后叶重阳死了,她肯定占不到任何便宜,除非叶重阳肯立遗嘱把财产给她。
可是叶重阳明显已经对她腻了,死了一个章柔,难保以后不会再来一个李柔陈柔宋柔。
正发愁,峰回路转的是,她去牢里探望叶斯成的时候,叶斯成说他有个情人,叫章若,他在至诚企业的眼线告诉他,这个章若现在已经成了叶斯南的执行秘书。
“这个章若,以前是淮州不少富豪们的通房丫头,我见她长得可以,又会来事儿,便将她放在自己身边,她当初进至诚企业,也是我一手安排的。”
隔着一层玻璃,叶斯成快速地解释道,钟玉不敢插嘴,很认真地听着。
“她是通房丫头这事,是她一辈子的黑料,那时候她岁数小,不懂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听说她现在对叶斯南有点意思,她如果想嫁进豪门,这些黑料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让她帮我们,她一定拒绝不了。”
出面找章若的,不是钟玉,那个时候夏志刚已经是钟玉的私人司机,叶家家大业大,请一个司机还是请的起的。
叶重阳还沉溺在章柔死亡的悲痛中,也无暇去管这些小事,只要钟玉不作妖,他也就随她去了。
章若离职的决定,没有跟钟玉他们商量过,钟玉知道后,勃然大怒。
“只是抢了一个项目,怎么够,让她回去,她要潜伏在叶斯南身边,我们才能壮大自己的实力!”
把章若放在叶斯南身边,随时给他们提供情报,他们才好进行下一步动作,这章若却不声不响的把工作辞了,岂不是成了一个棋?
“开什么玩笑,叶斯南那么精明的人,已经发现方案泄露跟我有关了,如果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连替死鬼都没找好,就急着下手!”
章若有她自己的计划,她不能一辈子受叶斯成威胁,否则她会始终活在阴影下,哪怕以后真的嫁给了叶斯南,也是如履薄冰。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我们手上可是有你当年的照片和视频,你如果不乖乖听话,这些视频和照片不仅会出现在叶斯南面前,也会出现在所有淮州市民的面前。”
夏志刚是曾经双手沾血的人,眼里的嗜血让章若瞬间有一丝惧怕,不过她很快稳住情绪道:
“我在总裁办还是很有人脉的,策反一两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你们得给我时间,而且度假村这个项目是大项目,连至诚企业那样的大公司都那么重视,可见做好了利润一定大为可观。”
夏志刚深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项目是接下来的,但总得有钱才能干。”
见夏志刚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章若紧绷的神经也软了下来,刚刚她还真怕夏志刚一个不满意,直接掐死她,她莞尔一笑道:
“叶斯成现在人被关在里面,鞭长莫及,你和钟女士又没有做过生意,所以你们听我的,抵押公司和房产,找银行借钱,这个项目必须做好。”
夏志刚虽然不懂做生意,但他有常识,中标了政府工程,怎么都得做下去,反悔不做的话就是违约,交过的保证金是不退的,那可是钟玉全部的私房钱。
他现在是他们新成立的公司的法人代表,他和钟玉、章若、叶斯成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至诚企业副总办公室,落地玻璃窗前,叶斯南看向淮州大道上的车水马龙,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章若姐妹、叶斯成、钟玉、夏志刚,这些人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根据他查到的结果,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夏志刚和钟玉是发小,现在是钟玉的私人司机,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还有章若,她只是叶斯成的情人,之前通过沈知秋的关系潜伏到了自己身边,是为了帮叶斯成反击?
既然如此,为何又轻易离职,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问题,他是不相信章若这样想要攀高枝的女人会有什么真爱。
而且,章柔是她的亲姐姐,自己的亲姐姐死在了自己的情人手上,她是选择替姐姐报仇,还是选择继续跟情人在一起?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叶斯南收回眼神,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叶斯南,告诉盛放先生,等他不忙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找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