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刚刚开始发火,章若就莫名的紧张,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陈磊说的人就是他她。
可是这不可能啊,说不通啊,陈磊不可能知道内情的。
章若感觉自己从指尖到头皮都是麻的,她紧紧的握着办公椅的把手,手指都被她握的有些发白了。
听到陈磊直接点了她的名,她突然觉得指尖一痛,原来是她太过紧张,指甲折断了,露出了一些指尖的肉。
她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可是如果直接就说不是她,又觉得很单薄,她在心中组织着语言,思考着该怎么否认。
一些与章若较好的同事倒是先替她鸣不平道:
“陈磊,话可不能乱说,你得有证据,章秘书一直兢兢业业,怎么可能是吃里扒外监守自盗的人?”
陈磊白了说话的人一眼,用一种咄咄逼人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章若:
“上个周五晚上聚餐的时候,我因为钥匙丢在了办公室,便中途回来取,我看到章秘书一个人在文印室,偷偷的复印着我们的竞标材料。
章秘书,你是不是应该跟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竞标在即,你要复制我们的竞标方案?”
原来那天晚上真的被他看到了,章若在复印件竞标材料的时候,就总有一种被人暗中偷窥的感觉。
但她四下查看过,又没有找到什么人,以为是自己做贼心虚的错觉,没想到到底还是被人看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跟自己不太对付的陈磊。
她稳了稳情绪后说道:
“我是怕文件会有丢失的情况出现,为了以防万一,所以着急回来复制了一本备用。”
陈磊自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是吗,那为什么要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的回来复制?”
章若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站起身质问道:
“陈磊,首先我没有背着所有人,是我临时起意,当时大家都已经下班了,我不想打扰大家的休息时间,才自己回来复制的。
而且,我只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复印材料备份而已,你有什么证据指责我泄露了方案?
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你刚刚说的话便是诽谤,我一定会告诉南总,让他还我一个公道!”
陈磊闻言哈哈笑了两声道:
“好啊,我还怕你不告诉南总呢,你不是说你是无辜的吗,我觉得,只要我们拿到那家中标公司提供的竞标方案,就能知道,到底是你监守自盗还是我诽谤你。
我是没有能力拿到对方公司的竞标方案,但是你觉得南总有没有这个能力呢?”
陈磊话音刚落,其他员工便也纷纷附和道:
“是啊,只要我们拿到中标公司的竞标方案,跟我们自己做的方案做个对比,就什么都清楚了。”
陈磊沉下了脸色,厉声质问道:
“章若,你敢不敢跟我去到南总面前当面对质?”
章若心下一惊,陈磊说的没错,叶斯南一定有能力拿到在政府备案的竞标方案,一旦他拿到那个方案,那自己就全完了!
但此刻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认怂,否则现在立马就完了,于是强弩之末的说道: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疯!”
以为陈磊还会再说些什么,章若骂完便正快速思考着该怎么应对,
没想到陈磊竟没有再逼问什么,而是以一种讥诮的眼神盯着章若,那眼神看得章若心里直发毛。
实在无法承受陈磊这样的眼神,她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自己的工位。
进到洗手间,章若确认洗手间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便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是我做的了,你们真的害死我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如果能拿下叶斯南,我就是至诚企业的女主人,怎么会去等一个坐过牢的人!”
“我在至诚企业可能已经待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见那个女人,更不会受她要挟!”
章若一时间焦头烂额,电话里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她怒不可遏地挂断了电话,看样子,只能以退为进了。
自己筹谋一场,竟然要这么狼狈的退场,想想真是不甘心,她一定要找那两个人算清这笔账!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周五下午,章若竟向叶斯南提交了辞呈。
叶斯南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章若会自愿离开。
他看了看章若放在桌子上的辞职信,对站在办公桌前面色淡然的章若问道:
“你一直表现都很好,怎么,是嫌薪水低了,还是有人挖你跳槽?”
章若摇了摇头道:
“都不是的南总,谢谢南总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这次项目这么重要,您出于对我的信任,把这个项目交给我去做,团队也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但最终却没有竞标成功。
是我能力不足,拖了团队的后腿,也给公司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所以我自愿引咎辞职。”
章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不舍,叶斯南也有些奇怪,没想到她竟然破釜沉舟了,倒让他有些好奇他们接下来会走哪一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