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伤得重吗?”
“不知道,人刚送进医院。”江浩然盯着前方并不宽阔的露面,有女司机挡道,他不耐烦地摁响了喇叭。
“回去赶紧到医院看看吧。”阮悠游观察他的一系列反应,冷静地劝道:“别急,有医生在,你再急也没用。”
“我不着急。不过他以前在军校的时候就伤过脊椎,算是受保护动物。”
“这么严重,那他们家条件怎么样?”
“还行。”江浩然一语带过,把广播的音量调小,又开了最低档的冷气:“没事儿,你睡一觉吧。到了我叫你。”
阮悠游听他的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头一歪,眼睫毛覆盖着下眼睑。江浩然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给他盖毛巾被,一路上阮悠游一动不动的,像是真的已经睡熟了。
路上废了五个小时,一到b市江浩然先把阮悠游送回了家,他还有个饭局要出席,今天晚了,明天再去医院探望病人。
“你还是今天去吧。”暮色低垂,阮悠游站在傍晚的风中,浮起的沙尘微微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不用顾忌我。如果你对他有什么,你应该去看他,如果你对他没什么,那为什么不去看?”
“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江浩然一面打电话给陈文硕确认晚上吃饭的时间一面说:“不过一听就不是真心的。”
“怎么不是真心了?”阮悠游看着江浩然发动车子,向后退了两步,倒后镜中映出的他的身影离他自己越来越远,他伸手向江浩然挥了两下,转身走进楼栋里。
一分钟后,江浩然把车又开了回来,他打电话给已经进了电梯的阮悠游,半是命令半是无奈地道:“上车,我们一块儿去医院看看。”
“为什么啊?”
“我不想你多心。”
电话那头,阮悠游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我这不是多心,我是小心求证,大胆推断。”
“下来吧。”江浩然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挂了电话。
这种二话不说就挂电话的方式虽然可恶,可百试不爽,阮悠游进门后先洗了脸和手,再探身到窗台上时,发现江浩然的车子依然在楼下停着,他仿佛已经能看到江浩然正坐在车上抽烟的画面,烟灰会被不耐烦地弹出窗外……
天色越来越晚,窗户也被涂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灰蓝,阮悠游也点了根烟,他慵慵懒懒地吐着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似乎想看看江浩然能忍多久,明明很担心病人的伤势吧……
看到阮悠游下楼了,江浩然毫不意外,可表面上他微笑地望着阮悠游,语气恭敬:“犹豫了这么久?你在想什么?嗯?”
“我上厕所啊。”阮悠游耐心地解释。
“行。”江浩然心想,能装才是阮悠游,毕竟是最佳女主角。
到了医院两人直奔住院部,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武清躺在雪白的床上,灯还是开着的,照着他透明苍白的脸,他微微地侧过身,露出腰上缠绕的绷带。
“武清!”江浩然上前一步,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带过的士兵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心被重重拧了一下。
“江大哥……”武清睁开一条眼缝,露出湿润的,小动物般的眼睛。
“怎么样了?”江浩然不忘看眼门口,发现阮悠游竟然不见了,他不禁挤了挤眉心。
只听床上的武清呻吟道:“嗯……医生说,我的旧伤又复发了,以后,很有可能……”
“拍了片吧?”江浩然拉了张椅子坐下,岔开会让他痛苦的话题,关心地问。
武清点点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双肩抽搐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