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几分。
望姝瞬间握紧餐具,呼吸放轻。
姜悬舟面不改色:“事务太多,有时在酒店落脚。”
“是吗?”
“当然。”
话到这里,暗流涌动。
姜望姝头一回庆幸,姜悬舟有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肠,假模假样瞧在眼里,也都顺眼起来。
这样想着,没想到话头落到自己身上。
“望姝,我同你弟讲话,你怎么不吃了?”姜母深深看她一眼,视线朝下,锁住她领口的扣子,“热得没胃口吗?让阿嫂晚点做冰镇小吃来。”
望姝睫毛颤了一下,“好少一起相处,八卦不行咩?”
姜母笑了笑,连说几个行。
一顿brunch吃得各怀鬼胎。
窗户纸将戳未戳,真相呼之欲出,最叫人感到惊险。
趁母亲上楼收拾,她才松口气,满手的汗。
“家姐,你做咩咁惊青(这样惊慌)啊?”
声如鬼魅,阴魂不散。
望姝差点被这句吓厥,回头瞪去,果然是那张假脸。
好是好看,十分不顺眼。
她叫他收声,少吓人。
姜悬舟心情好得出奇,遭一顿骂,也心平气顺,“东西收好,我送你们去机场。”
望姝直说不要。
但受威胁,不得不答应。
不晓得他用什么借口说服的母亲。
最后分两辆车,母亲一辆,她和姜悬舟一辆。
启程后,她回头去看姜宅,榕树在风中飒响,是她从小到大住过的地方,阴影错落,涌出好多回忆。
这时,手突然被握住,听到姜悬舟说:“不必挂住,等港城风雨结束,会接你们回来。”
望姝心里许多疑问。
难得此时没有针锋相对,忍不住问出来。
“新安会究竟怎么了?梁嘉豪之前算计的那场火拼,是不是还有隐情?你的枪伤……”
话未说完,只听见轰隆一声炸响。
很快,耳鸣眩晕袭来。
她下意识反握住姜悬舟的手。
热浪涌来,天旋地转。
坠海之前,她惊恐一瞥,看到母亲所在的前车瞬间爆炸陷进一片火海。
海水涌进车厢,她惊得浑身发凉,被搂进滚烫怀中。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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