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嗯”了声,“是没把我当领导,哪有人跟领导是这么相处的。”
程殊有点蒙了,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只能撇撇嘴不吭声了,眼睛东张西望,“其实伤得不重,你别有心理负担啊。”
话说完,程殊就后悔了。
提这个干什么,好像是故意提醒梁慎言自己是为了他受伤的。
“我……”程殊踌躇地看他,晓得解释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想你担心。”
梁慎言关了手机,看向他,“好好养伤。”
见程殊低着头,起身时摸了摸他的头,“其他的别多想了。”
程殊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梁慎言的背影,心跳得厉害,又有些委屈地鼻尖发酸,不自觉伸手去碰他刚才摸过的地方。
晚饭是叫的外卖,他俩一起吃了后,一个躺床上,一个坐椅子上,偶尔聊一两句,但话并不多。
麻药过了之后,伤口疼得厉害,整条腿的疼蔓延到全身,程殊连思考的精力都没了,只想止疼药赶紧生效,然后睡过去,最好一觉睡到明天。
梁慎言看了看时间,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床头,拆开药盒,给他倒了杯水,“还得吃消炎的药。”
程殊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听见他说话,回头看他,什么都没说,委屈难过都写眼睛里了。
梁慎言没忍住,眼神软了下来,问:“挡的时候那么逞能,这会儿惨给我看的?”
他们之间犯不着拐弯抹角的,过去那些亲密都不是假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梁慎言这么问,是故意的,更是带了点气。
气程殊的莽撞和冒失,又气自己没办法不管他,更看不得他委屈。
程殊结果药片,就着水咽了下去,小声辩解,“才不是卖惨,本来就惨的嘛。”
房间里就他们俩,再小声都听得见。
梁慎言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逗乐了,笑了声,懒得跟他说,转身去了卫生间,打湿了毛巾出来,递到他手里,“擦擦脸,不疼了就老实睡觉,早睡早起有助于伤口恢复。”
程殊拿着毛巾,发现还是热的,惊讶地眨眨眼,看向坐回椅子上的梁慎言。
只看了几眼,发现梁慎言要抬头,立即用毛巾捂住脸,嘴角止不住上扬。
好开心啊。
入夜了,医院变得格外安静,里里外外都没有声音,除了救护车外,世界都变得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