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自认自己已经很冷静了,但她完全没有发现,直到现在,自己仍在不停的战栗,“江户川,组织已经发现我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
“灰原,你冷静点!”江户川柯南伸手抓住灰原哀,“你说清楚,格兰花格到底是谁?”
“你千辛万苦终于才逃离了那个组织,为什么还想要去白白送死!”
‘正因为离开了组织,所以才会在组织的恐惧下度日如年啊。’大庭叶藏怜悯地看了一眼即使从fbi里面听说了些许部分、但依旧未知组织势力的柯南。
“江户川,你根本不懂。”灰原哀看着眼前一片赤诚心的江户川柯南,突然哑了嗓子,“江户川,你什么都不懂。”
‘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个只会破案的傻子!’
“但是你不说,我要怎么明白!”江户川柯南咬牙,狠狠拉住了对方。
“是,那个组织很可怕,但是我们不是同一战线上的吗!那遇到问题那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啊!”
“解决?……江户川,广田教授的死是格兰花格做的。格兰花格会操控着别人,让心有恶念之人成为凶手,从而杀掉组织需要铲除的人!”
这是最近开始疯狂流传于组织之间,有关于格兰花格的言论。
“你是说白仓阳杀死广田教授是受人教唆――”江户川柯南大脑高速旋转,希望能找到破案中的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白仓阳分明是突然才有的杀人心理。”
“这就是格兰花格的可怕之处。”灰原哀心如死灰,“江户川,你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吗。”
“那、那又如何!就算他有能力,他也不可能联想到灰原你已经变成了小孩子!”
江户川柯南承认,他在得知这一切事物幕后有格兰花格推动时,他感到了害怕,但是这不是放弃灰原哀的理由。
“他要造成多少案子,我就破掉多少案件!只要他存在于案件的背后,就算他的影子,也会留下痕迹!”
“没有人能够一直完美犯罪,就算他是莫里亚蒂也不能!”
江户川柯南向前一步,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声音坚定,“灰原!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可是要消灭那个邪恶的黑衣组织!”
“你……想要消灭组织?”灰原哀听完这话连挣扎都忘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户川柯南,像是想要切开对方的脑袋,研究研究江户川柯南的人脑结构。
“是又如何!只要他们存在于世上,终有一天我能抓住他们的把柄,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是江户川柯南从变小开始便立下的决心,而且永不更改。
‘江户川柯南就是这样,太过天真,也太过理想,但他认准了一条道,便不会回头。’
大庭叶藏看到了灰原哀眼里的动容。
明明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可即便是组织里面年轻的研究者也受到了感染。
灰原哀:‘还真的是……只会破案的傻子。’
‘江户川这个人,果然和叶藏说的一样。’
她把目光放在了大庭叶藏身上,大庭叶藏温柔地朝她笑笑,抽出纸巾,替灰原哀擦了擦脸。
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场争吵的结局,并且把选择权交到了灰原哀的手里。
于是灰原哀捏着手里面的纸,抽了抽鼻子,看向江户川柯南,“听好了,江户川,你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涉及多行多业、埋得极深的黑暗组织。”
“我只是医药研发部的人员,对组织的了解并不多。”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出来组织的势力庞大。
‘不是谁都能绑架雪野家的人,还能不被雪野家报复。’
“组织以酒名作为代号,你必须记住其中三个最重要的人。”
“其中之一就是给你灌下毒药的琴酒。”也是带给她最直面恐惧的人。
“组织的二把手,朗姆。”
灰原哀捧着茶杯,让茶水的温度能够温热手心,保持自我的镇定,“还有一位,他没有组织的代号,但通常,组织内部都称呼他为[操心师]。”
“[操心师]?”江户川柯南有些迷惑,“那格兰花格……”
“格兰花格就是[操心师]带进组织的。”
灰原哀皱眉,“[操心师]那一派人数很少,但也十分神秘。无论是[操心师]本人,还是格兰花格,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面貌。”
“如今[操心师]不算是活跃,但他带进组织的格兰花格活动却十分频繁。”
她就算是在实验室里面,也能听到那些助理闲散时对格兰花格的讨论,她十分认真地回想着那些助理们说的话语,“据说只要是被格兰花格记在名单上的人,那些人都会因为‘意外’而死去。”
“江户川,小心格兰花格。”
一旁的大庭叶藏:看戏中,勿cue。
……
今夜似乎太过忙碌了,月亮上班了,但阿笠博士还没有回家,灰原哀也就暂时住在了工藤宅里。
她特意选择了她姐姐宫野明美曾经住过的客房,但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直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是大庭叶藏。’
灰原哀知道,她打开了门,看着大庭叶藏踏着月色慢慢走进房间。
“其实一早我便想要拿给你的。”
他手里拿着一个八音盒,放在了桌子上面,打开盖子,悠扬的声音传出,慢慢将房间里面孤寂的空气填满。
“这是明美小姐留在工藤宅的礼物。”
“姐姐给的?”
“是的,明美小姐在整个编辑部人缘可好了,又聪明又能干,就连山田编辑也对她赞扬不断。”大庭叶藏给她盖上被子,“不过明美小姐每到催稿的时候就可凶啦,可我就是没有灵感嘛。”
大庭叶藏说话声音很轻,宫野志保也静静听着。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提起任何的悲伤。
但在大庭叶藏离开房间后,看似睡熟了的灰原哀却翻身下床,她静静地看着仍在不停跳舞的八音盒,强忍了一整天的泪水终于决堤,然后奔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