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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对着还在吃早饭的费舍尔开口道,
“……今天费舍尔先生也和我们一起去祠堂吧,赫尔多尔就和你在一起工作,尽量提前在祠堂附近准备好防护魔法……我听说你是魔力灵魂理论的提出者,对于未知存在的袭击可能会有一定的经验,这样可以吗?”
听到瓦伦蒂娜开口之后,赫尔多尔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地从口中吐出一轮灼热的蒸汽,费舍尔还没开口他便先一步回应了瓦伦蒂娜,
“滋滋……我会和费舍尔先生妥善完成任务的。”
“哼……”
瓦伦蒂娜无奈地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刀叉扔在了桌面上,自顾自地推着身下的轮椅便先一步离开了餐厅中,娇小的身躯浑身上下无不在表示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诸位,各自去准备吧。半小时之后我们在升降梯集合,外面天寒,记得多添一些衣服。”
熟悉的先一步离场,费舍尔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听到门扉关上的声音之后,房间内的海迪琳便先一步对着赫尔多尔开口道,
“赫尔多尔先生,即使你想帮大小姐的忙,也不该对她失言说这样的话……您知道的,作为从小教导她长大的老师,她不可能接受你出任何事情,不然当时就不会和族长……总之,以后不能再和大小姐说这种话了,什么叫‘是不是想让我郁闷而死’,真是的……”
“滋滋……这是我的过错,但瓦伦蒂娜会理解的。”
菲莉丝撇了撇嘴巴,身后的狮子尾巴微微翘起,用叉子指着赫尔多尔说道,
“老板生起气来真是吓死个人了,她不会和你置气,到时候肯定会把气撒在我们身上的,我保证……”
巴尔扎克则理了理自己里衬的红色衣领,无所谓道,
“只要顺利取出印记就好,你的身体没问题吧?上一次你可是宕机了好久,很耽误时间的……”
“滋滋……安心,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病了,上一次只是意外而已。”
“那就好。”
房间之中的交谈声渐歇了,其他人都起身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从始至终费舍尔都没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偶尔瞥一眼窗户外面渐落的风雪,涅巴伦国对比其他国度来说实在是太冷了,霜雪便作为寒冷的标记铺陈了大地。
原地刚喝完药水的伊洛丝苦巴着脸,看着那位昂着头走出去的巴尔扎克微不可察地撅了撅嘴,她对于这样冷硬的人不是很喜欢,尤其是刚才他说的话更让伊洛丝觉得没什么人情味,
“这个人类……说的话好难听……”
她的小声嘀咕被眼前的赫尔多尔捕捉到了,他的嘴下冒出了一点蒸汽把看着门口的伊洛丝给吓了一跳,
“滋滋……见谅,伊洛丝修女。瓦伦蒂娜请来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背景,这个巴尔扎克也不例外。我听说他的父亲曾是上一任施瓦利学宫的官长,但现任的女皇登基之后处死了他的父亲,还把他和他的兄弟们逐出了施瓦利,如果要回到施瓦利就必须拿出像样的学术发现来……”
“所以他才对于寻找霜雪梧桐树那样心无旁骛,渴望如费舍尔先生一样得到举世皆惊的成果……他也只是想回到施瓦利去而已,以他家族的名字回去。”
这个事情费舍尔听说过,之前提到过,上一任施瓦利的皇帝十分昏庸,连带着他的一众手下与臣子也变得只会溜须拍马与纵情享乐,他们的官方的学术机构施瓦利学宫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哈恩”为姓氏的家族世代沿袭施瓦利学宫学官长的位置,其家族在历史上有很多聪明绝顶学者,在施瓦利先皇时期却同流合污、毫无建树,于是在新任女皇上位之后一怒之下就将“哈恩”家族的人处死的处死,放逐的放逐。
女皇对流放在外的“哈恩”血脉说过,哈恩血脉的荣耀是施瓦利历史的一部分,所以会永远为他们的家族保留,直到他或者他们的后代能重新找回大脑取得成果才会真正归还他们。
“哈恩家族的人么……”
“滋滋……费舍尔先生清楚就好……”
赫尔多尔点了点头,起身看向了外面的风雪,语气止不住地上扬,
“不过,既然瓦伦蒂娜答应了让我同去就好,时间不多了,我们也快点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月兔种的祠堂离城区很远,还要将沉重的遗物给搬过去,行程会比较急……”
费舍尔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
……
其实费舍尔也压根没什么好收拾的,他本就是以一身简单衬衫上的船,出去也就唯独多披上一件海迪琳为自己准备的御寒衣物而已。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身上的衣物是用什么动物的毛皮织成的,穿在身上暖和得紧,甚至在独角鲸号上还有一种颇为炎热的感觉,让他靠升降梯的位置近了一些。
没过多久,这次下船前往月兔种祠堂的人便已经齐了,其实也就是多了费舍尔与伊洛丝而已。
瓦伦蒂娜早就已经换好了一身黑兔绒的风衣坐在轮椅上,那迎着风微微飘荡的兔毛看得伊洛丝抖了抖头上的耳朵,往费舍尔的身后靠近了一步。
赫尔多尔提了两小袋磨成粉的魔法材料过来,里面还装有镌刻刀一类的物品,在递给费舍尔一袋之后他便下意识地想要走到瓦伦蒂娜的身后帮助她推轮椅,但她却冷巴着脸,自顾自地推着轮椅走入了升降梯中,
“准备出发吧。”
赫尔多尔停在了原地,回头瞥了一眼正跟上的费舍尔,向来呆板的机械声响中多了一分笑意和无奈来,
“滋滋……她又耍小脾气了。”
“噗嗤……”躲在费舍尔身后的伊洛丝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等到赫尔多尔和费舍尔都看向她时,她才做了一个母神的祈祷手势,憋着笑说道,
“啊,母神保佑……我只是觉得之前瓦伦蒂娜小姐看起来都很成熟,一下子听到赫尔多尔先生的话,有点没忍住,所以就……笑了。”
“滋滋……瓦伦蒂娜才刚刚成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对了,今天早上我给了费舍尔药水,你喝了之后感觉怎么样?”
“哎,感觉……很苦?”
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瞥了一眼这不太聪明的月兔种,真是庆幸昨天晚上这家伙睡着了没让费舍尔给她上药,不然以费舍尔的手段,这家伙分分钟假孕变真……
“滋滋……哈哈,坚持吃就好了,很快你就会恢复的。”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跟着赫尔多尔进入了宽阔的升降梯,随着船内吱呀作响的蒸汽与机械运转声,他们也缓慢地下降,朝着下方的银装素裹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