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铁骑以秦一为钻头,向前冲杀而去。
左右亲卫护在两旁。在这种地势,数百米的距离几息之间就拉近。
暴怒的铁蹄扬起的尘土瞬间遮盖了头顶的天空,轰鸣的震响如擂鼓般敲击着诸人地耳膜,天地为之震撼。
双方都已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再没有任何保留,手中的兵器只知道要狠狠的砍下对方的脑袋。
鲜血飘红。
袁水河畔眨眼间就蜕变成了一个血腥搅肉场。
没有任何计谋,纯粹是肉与血、意志与勇气的较量。
秦一心中激荡的只有深沉却激昂的杀意,浴血沙场,这是古今无数男儿的梦想。
阴谋算计或许能够取得超越战场胜利地利益,但不可否认。没有任何一个爷们可以抵挡战场杀伐的魅力。
这是种扭曲的冷艳、凄凉。
手中两杆长矛翻飞,如两条蛟龙,任何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都被他在身上刺穿一个硕大的血洞。
体内的血液终于沸腾,眼眸中地光芒越发灼热,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口中长吟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既为人中屠,不留身后名。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杀!杀!杀!”在这喧闹嘈杂得沙场上,秦一的声音并不大,但传遍了敌我双方所有人的耳中。
楚军虽然悍勇,但一时间也被他话中凌厉无匹、神挡杀神的杀气所震摄,心神不由一颤,手中的动作似乎也有些迟缓。
将是兵之胆!
紧跟在秦一身后的黑甲骑兵看到主帅大发神威,无不振奋。
没错,只要跟紧面前这个战神一般无可战胜的男子就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齐声怒啸:“杀!杀!杀!”身上像是突然涌进了无穷的气力。手中的大刀挥舞地越发凌厉,下手更加狠辣。一个个如狼似虎,宛若疯狂。
此消彼涨,双方的气势竟然瞬间大变。
人多的一方反而落在了下风。
林士宏面色骤变,望着那个无可匹敌恍若战神转世般正对他手下士兵大肆杀戮的男子,骇然怒吼:“给我上,不论是谁若能够杀死敌将,朕立刻赏他元帅衔,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林士宏如此厚赏。那些苦哈哈的士兵立刻疯狂了,望向秦一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的眼光。这就是富贵呀。
就算是卸他身上一根手指头,也能混个将军当当,至不济也能得个几百两黄金。
当年这么多年,求得不就是钱、权吗。
机会难得,这敌将是厉害,但总抗不住人多吧,咱就是一人一拳也能累死他。
这边数万人,不信他能杀的过来。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那个幸运儿,于是都奋不顾死的向秦一杀去。
他此刻似乎变成了一个发光体,不断地吸引着周围的飞蛾靠近。
知道扑向火焰地后果吗?
那只能是把自己烧成渣。
杀伐声似乎越发强烈,秦一的士兵像是一股黑色洪流,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攻向不断的凿进楚军的阵型中。
秦一就是最锋利的那点钻头。
周围的压力比先前明显增大许多,林士宏的言语他也听到,心中有的只是淡淡的不屑,想要取我秦一性命,你们这些垃圾莫非真的以为人多就管用吗。
人总是对原有的事情保持一种固定的盲目,他倒是不在乎多杀几只蝼蚁,仍旧坚定的朝着中军大营杀去。
他的最终目标只有林士宏,始终不曾改变过。
至于中途拦截的士兵,既然人家想要送死,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杀声震耳。
黑甲骑兵越深入,前进的困难就越大。
这时候他们也终于出现了伤亡。
不过,一人掉落下马,随即后边的人补上来,继续保持着阵型。
幸运的是,此时深入敌阵虽然更加危险,但两翼的楚军一时间却无法冲过来救援,他们已被自己人堵在了后边。
每一次手臂颤动,都会取走三五条鲜活的生命,秦一的气息仍旧没有半分绪乱,体内的妖气早就按照法门缓缓运转,给他提供最充足的战力。
屠神**和天晶中玄妙功法结合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它本就不惧群战,强横诡异的劲气,血腥虚幻的精神压迫,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攻击。
以秦一为中心,他身周三尺之内就是一块死亡的加速场。
即便是他手下的亲卫,此刻也不敢跟的太近。
这时候战场上的秦一才是真正的无敌,即便是道门宗师过来,恐怕也不敢冒然与到精神意志到达巅峰状态的妖皇拼斗。
更何况是这些利欲熏心的小兵,后果只是越发增添了他身上的凶煞之气!
秦一反手一矛砸断一个意图偷袭士兵手中的长刀,在其惊恐绝望的眼神下,并不锐利的矛尖豁然穿透了他身上的脆弱的铠甲。
扯断几根顽强的胸骨,刺破了那颗砰然跳动的心脏。
手臂一贯,挑起挂在矛尖上尤为断气的士兵,向一旁狠狠砸去。
再次传来一阵惨叫,秦一双目绿芒闪烁,哈哈狂笑道:“林士宏,你让这些虾兵蟹将来送死自己躲到后边,果然好本事呀,待本座把他们屠尽,就来取你项上人头!”
“呔,竟然对陛下无礼,给我死来!”
旁边窜来一骑,跨作马上的张远一脸愤怒,舞起手中重达六十三斤的冷艳锯迎头向秦一怒劈而去。
“锵!”一声金属交击的闷响,秦一手中矛尖一震,向下荡了开去。
张远天生大力,在楚军将领中也是一号猛将,平日与敌对拼从来都是仗着自己力大刀沉的优势占尽上风。
却不料,自己双手对敌,竟然感到手掌心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顿时满脸骇然,始知遇到劲敌了。
秦一望着对方,洒然笑道:“好力气,终于来了个有点意思的,本座就再告诉你一个至理,蝼蚁哪怕长得再大,始终是只爬虫。”
座下龙驹知晓主人心意,长嘶一声,身形瞬间向前飙射而去。
极度蛮横的一头撞翻了一个挡路士兵,把其践踏至死。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