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司天监选定的好日子,太子宋时景登基,改年号归宁。
归宁元年五月十六,右相风凝夜辞官,准备携圣旨南下回家。
是夜,风凝夜再一次入宫,在福伯的引领下寻到宋时景,他正月下祭拜他的父皇母后。
听到动静,宋时景头也没回道:“你来了?明天你又要走了。”
这撒娇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风凝夜上前两步,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迅速捂住鼻子。
好浓郁的酒味儿。
他回头欲找福伯,但身后哪里还有福伯的身影?就连暗卫都消失无踪。
风凝夜不傻,他立刻明白是宋时景的授意。
回头看,他问:“陛下也要学金屋藏娇?”
宋时景灭掉火盆里的火苗,站起身,拍拍衣裳。
华贵金丝黑龙袍勾勒出他劲瘦完美的身形,宽敞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往上看,男人昳丽俊美的面容无可挑剔,黑沉沉酝酿暴风骤雨的眼眸藏着心事,看一眼能把人吸进去般。
风凝夜承认,这一刻,他动心了。
一恍神的功夫,男人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风凝夜似被烫了般往后缩,却被对方有力的手臂禁锢住腰身。
“别动。”
风凝夜动作一滞,身体僵硬的厉害,不知怎地,他明知道宋时景要对他做什么,明知道他该拒绝,可身体的反应超过思考的速度,顺势就栽进了宋时景怀里。
“阿夜。”他抱着他,头埋进风凝夜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阿夜,有个秘密,我想告诉你。”
风凝夜垂下眼帘,手抬在半空,距离宋时景脊背一寸,静静悬着。
“阿夜,我喜欢你。
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是亲人间的喜欢,是想要得到你,拥有你的喜欢。
你,明白吗?”
风凝夜久久未说话,宋时景的心跟着沉了再沉。
他加大力气,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
风凝夜幼时独自面对冷冰冰的世界,他看见别人有父母疼爱,有亲人陪伴,有朋友玩耍,他羡慕,因为他一无所有。
他也想有人疼,有人呵护,有人关心,但日复一日的磋磨终是磨平了希望和信念。
他开始学会摒弃无用的感情,学着以另类的姿态适应残酷的世界,他要活下去,比任何人活得自在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