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纾禾眉头刚刚皱起,没曾想脑袋上一疼。
“你懂什么!”
那老头提着个拐杖,就在纪纾禾脑袋上敲了一下。
“刚出生的小娃娃,本就是这样的!你当刚出生的小娃娃就能是那般粉雕玉琢的模样吗?!”
纪纾禾捂着被敲的脑袋,撇了撇嘴,这他哪儿能知道呀!
这个已经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若是知道原来刚出生的小婴儿是这般的...模样...那她就不会去妄言了。
草率了。
她就说吧,出门总是能学到东西的。
这不就是,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长了。
老头吹着胡子,自顾自的出了这屋子。
随着他往外头走,屋内的景象也随之变化了。
那原本屋中的人都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紧接着,便是一个如纪纾禾一般大小的小男孩,自纪纾禾身边走过。
明明是个孩童的年纪,仪态却稳重。
她二话不说,跟着便来到了门外,原本以为是小孩子贪玩的年纪,要出屋子去玩耍,没曾想,出了屋子,便看见小娃娃独自一人站在了院中的水井边上。
要跳井?
纪纾禾满脑子问号,快步走向那井边站着的小男孩。
一轮圆月悬挂于头顶,她走近了才发现,那小男孩此刻双眼紧闭,一张小脸面对着头顶的月亮,渐渐的小男孩儿的周身都聚集起了灵气。
原本只是稀薄的一点,慢慢的灵气在那孩童身边越汇聚的越来越多,渐渐的竟然形成淡淡的一层薄雾。
乍一看,那孩童看着竟不似那般真切了。
胡子花白的老头在廊下站着,好似与那孩童一同入定了一般。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天选之子。
纪纾禾曾经便在书上见过,有些人的命格,千年难得一遇,这类人无论身处何处,灵气就好似会被吸引一般汇聚。
天生引灵体。
万中无一。
此时再去看那孩童,早已不是初见时候的那边皱巴巴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这般灵气的洗练,男孩身上带着隐隐的仙资。
纪纾禾走到老头身边,不顾形象的坐在了那廊下的石阶上头,身边白袍抖动。
“你可看明白了?”
老头的声音不似自家老师父那般中气十足,浑厚扎实。
那嘶哑的声音就好似峭壁上头孤傲而生的青松,风中簌簌,听不真切。
“明白了。”
此时,那孩子已吸收完毕,负着进了屋子。
纪纾禾没有跟着去看。
“那你倒是说说,看明白什么了。”
老头的目光落下,小丫头正是和那孩童一般大小的年纪,头顶的发髻已经有些散落,此刻托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气吸收多了,能让人变好看。”
老头子胡子一吹,拐杖再次落在了纪纾禾的脑袋上。
“胡说八道什么?!”
纪纾禾忽然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老头。
“不然你想我说什么?”
若是刚开始,她还不明白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那现在看见那孩童月下聚灵,她就什么都懂了。
老头看了一眼纪纾禾,没有说话。
自顾自的向着屋子外头走去。
又来了。
......
此刻站在这高处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包括刚开始时候的欣欣向荣的景象都已经没有了。
整个村子萧条而充满死气。
“这个村子的气运,已经被抽完了。”
老头看着山脚下,声音平淡。
“你说,那孩子错了吗?”
纪纾禾看着那笼罩在村庄上头的黑色阴影,忽然问出声。
“天命如此,何来对错。”
老头捋着胡须,目光落在了那归村的少年身上。
“天命难道就是对的?”
纪纾禾不以为然,看着村子里头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少年被簇拥在其中,她心里头那个一直以来的困惑,终于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