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涡十分显眼。
饭桌就置办在葡萄架下,走廊上的灯很亮,整个院落都浸泡在暖黄色的光晕里。金毛被关鹤放出来遛弯,喂了些狗粮之后就一直围着人打转,还总是想去撩小姑娘腿上的猫。
酒是林氏夫妻家的陈年老窖,那阵醇香久久不散,被关鹤敬酒时温酌言没忍住,拿起了杯子,不料被聂寒山拦下来,自己替他喝了。
于是这一晚温酌言滴酒未沾,全让聂寒山挡去,解思也出言解释,说温酌言身体不好。
其实温酌言跟人出去小聚时候还是会喝啤酒,只不过大家都清楚他身体底子不行,不会让他多喝,至于白酒,才真是鲜少沾一滴。
边聊边吃,一餐饭吃了很久,却不是非常饱。几人一起站在院子里闲谈消食,院子里蚊虫太多,温酌言腿上和胳膊上都被咬出好几个肿包,最后脖子上也中招,被聂寒山发现,问舒意和曹晓灵有没有驱蚊水。
“弟弟o型血啊?”曹晓灵一边笑,“辛苦你了。”
曹晓灵是随身带的药水,从包里拿出来给温酌言,温酌言坐下来抹了,刚刚没仔细看,涂药水才发现膝盖上肿起半个拳头大的包,又痒又痛。
没敢多挠,把裤子放下去遮盖好,又给胳膊和脖子涂了药,就把药水还给了曹晓灵。
一共只有一间浴室,条件不完备,但好歹装了花洒,也有热水器。消食之后就让两位女士先洗,聂寒山没有和温酌言一道回房间,和关鹤在外边说了会话,好像是礼拜天会再来一批人,打点生意所需。所以现实不可能像舒意说的那么浪漫,聂寒山固然可能为了他提前两天来住,但特地走一趟是夸张的说法。
温酌言在屋内整理东西,将书包里的衣服还有日用品、小杂物逐一收拾出来,归类排放好,外面聂寒山和关鹤的声音逐渐消失,不久,聂寒山推门而入,手上端着一盆水。
“毛巾带了没?”
温酌言点头。
聂寒山便把盆放到案台上,“用盐水泡一泡能止痒,泡不到的地方用湿毛巾挤。曹晓灵那个驱蚊水没法消毒,止痒效果也不行。”
温酌言稍一愣,便从挂钩上取下毛巾,放进盆里,先把手肘以下放进水里浸泡。聂寒山干脆把沾湿的毛巾从盆里提起来,也不拧干,直接往他手臂上敷,水流丝丝缕缕顺着手臂往下流,冰凉舒适,但感觉挺怪异,温酌言忍不住动了动手,“你还是个赤脚医生。”
聂寒山轻嗤一声:“招蚊虫还不带药水来,不是只能让赤脚医生出马了么?”
温酌言五指张缩,玩起水来,一边笑道:“一时没想起来。”
聂寒山懒洋洋地笑了笑,帮他将另一只手臂也敷过来,又把裤腿撩到最高,从小腿到大腿一路往上敷,看到左边膝盖上那个肿包时候轻啧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敷的时间有些久,又叮嘱他不要伸手挠。
“山里的蚊子就这样。”他说,“我小时候经常往果园里、田埂里跑,有几次肿得跟中毒似的,老太太就把盐水啊蒜啊统统往我身上招呼,我皮糙肉厚的,偏方随便一用就能好。”
温酌言笑道:“你妈妈真放心啊,不用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