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一进去,旁边的小舞就立即替她脱了狐裘,露出她那一身灰色的白裙来,裙上的刺绣莲花也没了仙姿,叫最爱财的司儿不顾恶臭贴近紫苏,捏起纱花,心痛地说:“我的圣女啊,你这身刺绣夏裙可是洛阳的梅大家一针一线做的,当初教里花了一万两银子才叫她做了四季的衣裳,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紫苏:“……”我穿了三个月才真是变灰色,已经是很大程度地保护她了。
韩笑笑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司儿,你站一边去。”
司儿心痛地无以加剧,但惧于韩笑笑的威严,立马乖乖地站到旁边去了,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紫苏身上的裙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紫苏扯扯脏污的裙子,“不久一件裙子,司儿你也太吝啬……”
这句话还没说完,因为她被韩笑笑的严肃脸给吓着了,紫苏从前有幸领教过她的唐僧属性,也学会了少说话不会死这个道理。
果然。
韩笑笑对着她,语重心长地说:“圣女,年近关头,教里什么都要花费银子,您这几个月的俸银都被教主停了,这几个月花的都是圣女您的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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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病秧子又找我的麻烦,欺负我是死的吗?”好歹,她也是前任教主沈霞的干女儿,也就是他的干姐姐,这样对她,还是不是亲戚了?
紫苏撸起袖子来,“吃饭,等他来了我要他吐出来。”
韩笑笑道:“圣女。”眼神幽幽地望着她。
紫苏会意,不由自主地把衣袖挽下,心里流泪。这样被管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一去不回?
桌上是一堆美食,什么西湖鲤鱼、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粉蒸清鸡……
紫苏持着筷子,飞快地夹着东西往嘴巴里面,就在她这猛虎不及迅雷之速的神速下,去了大半。
而旁边的女儿们暼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无视了。只有韩笑笑实在看不过眼,干脆就转身,不看了。
突然,从墨竹楼梯那里传来脚步声。善善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教主,您怎么来了?”有些受惊的样子。阿蒙没有拖住教主?
嚣张的,华丽的声音立即响起,“怎么?这个地方本教主来不得吗?”
紫苏心里骂了一句,“病秧子。”一时之间也没回有了吃欲,重重地拍了桌子,冷笑一声。
“病秧子,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然后是一阵风声,有一人已经行至屋内,他怒目,绝艳的一张脸上火气很大,“叶紫苏,小爷好心来看你,别不识抬举?”
紫苏哼了一声,眉间泪砂红亮,“我怕你是来看我走火入魔了吧!”
沈央咳了一声,怒火少了许多,只是一张雪白的瓜子脸还是虚红着,一看就知道是病态。
紫苏知道这是因为沈霞怀他的时候不慎被铁砂掌李龙打了一掌,因此,生下来便是这般脆弱不堪。又想起沈霞去时求她的话,一时心软地走到他面前要扶他。
“身体不好,还逞什么强!”
一听前面死个字,他立即黑了脸,躲开了她的手,偏头毒舌地说:“也不瞧瞧你身上的样子,真是脏了我的眼。”
紫苏:“……”她忍。
沈央哼了一声,眉间的红莲印记映着他如朝霞一样绚烂的眉眼,仿佛这世间燃烧得热烈的火焰。
他只是伸了一只手,老跟班织烟就立即虚扶起他,朝紫苏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没错,每次在紫苏快忍不住时,这丫头那一个可怜表情又莫名地给了她忍下来的理由。
“沈央就是一熊孩子,大家能忍就忍着吧!”这是紫苏从她的眼神里读出来的东西。
可想而知,若是沈央知道了,该闹出怎样一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