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洞再往深处走,人工凿刻的人迹就越来越小,洞壁不规则,都渗着水珠,尽管戴着夜视仪,也能感觉到阴森森的。
由于岭南一带是雨水充足的亚热带,一年四季都不缺雨水,导致一般的天然洞穴都会这样湿漉漉的,倘若里面藏有什么宝贝,早就因为氧化而损坏了。所以,我从钻进这个洞的那一刻开始,对宝物不存在有任何幻想,只是希望早点找到那个钻进来的猎户。
韩婧一边走着,一边取出一个装有淡绿色液体的玻璃管,在晃动中,玻璃管发出微弱的蓝光,她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
我担心这东西会把我们的位置给暴露了,就低声说道:“姐,这不是发光的东西吗?拿出来干什么?”
韩婧摇摇头,低声说:“这是检测放射元素的玻璃管,亮光很微弱,没事。”说着,就继续往前面走。
拐了几个弯,韩婧手中的玻璃管越来月亮,她身边的光亮度明显与其它地方存在区别。“快!快把银色的防护服给穿上,从头到脚都包起来。”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她怎么说就怎么做,片刻,笨重且不透气的防护服穿好了,看起来有点像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大夫,我抱怨道:“搞得跟个大夫似的,不就一个天然洞穴吗?”
韩婧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说道:“想活命就穿好,知道什么叫伽马射线吗?”
“不知道,是那种可以杀人的光线吗?”我问道。
韩婧说道:“可以这么理解,就是那些不明的放射元素发出的一种不可见光,这里的不可见光已经达到损害人体健康的程度,所以需要穿防护服。”
这么说,我就有点明白了,这种杀人光线跟电磁波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比瘴气还可怕,能无声无息夺走人的性命,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洞顶上挂着一盏油灯,一阵阵阴风吹得洞里呼呼响,油灯在风中闪烁着,使得我们的影子忽长忽短,看起来怪吓人的。
韩婧冲我打了个快速前进的手势,就加快了步伐,她那敏捷的身躯仿佛一阵风似的,嗖的一声,就往前冲了十几米。
我身上的背包加上喷火器,加起来怎么也得有六、七十斤,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咔咔咔的响声,若是洞里面还有其他人,我们的位置早就暴露了。
不一会,我们来到一个不大的石室,大约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和常见的防空洞差不多,墙壁全都是用一块块石头砌成,门洞呈拱形,不设门,一看就知道是人工修建而成。由于做工粗糙,根本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留下的。
在我左手边的墙壁下,有个用石头切成的小台子,台子上面放着一个直径一米多,高半米的木制水缸,水缸下的地面,摆着两根烧了一大半的蜡烛,一个沾着新火灰的香炉,还有一只煮熟了的公鸡,下面垫着绿色的芭蕉叶,除此之外,里面别无他物。
韩婧迅速扫视四周,没发现有其它出口,便将枪口对准了水缸,冷冷说道:“出来!”
这木制水缸用金丝楠木做成,虽然长时间暴露在水汽中,却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上面盖着一个中间有个大洞的盖子,盖子还有两道榫卯木栓。韩婧大声吼的时候,水缸忽然发出一阵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缸盖被撞得啪啪响。
“出来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躲到水缸里干什么?”我笑了笑,就用脚踢了踢水缸。
然而,等了一阵,水缸仍旧是发出噼里啪啦乱响,感觉不是一个人在里面。
我下意识地拉着韩婧往后退,说道:“这、这好像不是以前的木制水缸,倒像是一种刑具,小心有诈。”
“刑具?”韩婧将信将疑。“闯进来的猎户呢?就这么一个洞口,他能躲到哪?”
“对,这水缸很像是用于墪锁刑而制作的。”说道这里,我突然浑身哆嗦起来,感觉缸里有个可怕的东西,已经把那个闯进来的猎户给吃掉了。“不好,缸里没有人,而是个凶煞!那个猎户一定是被缸里的凶煞给吃了。”
所谓墪锁刑,就是将人锁在一个大箱子里,箱子里的空间很小,只能让一个人蜷缩在里面,人要是被塞进里面,根本没法活动,连稍微舒活一下筋骨都不行,同时,还要在木箱的一侧挖出一个洞,将人的脑袋和一只胳膊给卡住,使其无法动弹。
墪锁刑残忍至极,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这是因为古代的北方草原人口较少,又需要经常迁移的缘故,对于那些犯事较严重的人,不可能修建专门的牢房来关押他们,又不能不杀鸡儆猴,所以,这种携带方便,又能震慑人心的刑具就派上用场。
受到墪锁刑之人,哪怕是一日三餐不断,也会因为全身血液不畅通,加之身上的排泄物容易滋生细菌等原因,只要刑期超过一个刑期,基本上都会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丧命。
由于人口迁徙,文化交流等原因,墪锁刑这种起源于起源于北方游牧民族酷刑,也被各地所沿用,但在运用上略有不同,用的是采用木制囚笼,用的用猪笼等等,而这个盖子带着圆洞的木制水缸,看起来极像是为了施墪锁刑而制作。
若这种猜测是对的,那么,水缸里必定藏着毒蛇或者僵尸一类的噬血凶煞,那个闯进洞里的猎户恐怕是被水缸里的凶煞嚼碎了骨头,吃进了肚子,然后又回到水缸里睡懒觉了。
韩婧退到洞口旁边,在盯着这口怪缸的同时,也能防备入口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吴强,鸡。”说着,她用手指着怪缸,示意我把那只煮熟的鸡放进缸里看看。
我拿起用芭蕉叶垫着的那只鸡,小心翼翼地靠近怪缸,将鸡的头部放入盖子的圆洞里,突然间,木缸就像一只怪兽吞食那样,整只鸡都被吞入那个不大的圆洞里,我来不及松手,被突如其来的拉力给拉住,差点趴在水缸上。
由此来看,足以确定在缸里发出异响的不是人,而是个凶煞,不必再担心误伤。为此,我不断后退,准备用喷火器放一把火。
韩婧对我说道:“我来!别浪费燃料!”说着,她扣动扳机,哒哒哒的一阵响声中,暴雨一般的子弹将木缸打成了马蜂窝,弹孔里流出好几股血柱,木缸猛烈地晃动一阵,鲜血涂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