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昀修杀戮道,以杀入道,以杀证道。此番出山历练,便是因为刚刚度过元婴期雷劫,需杀千恶以祭剑,方能稳定境界。然而,如何定义“恶”,要看天道规则,更看修士自己。
从中州魁元宗起,一路南下至涂山边境,就在今晨,他刚将一只以美色诓骗凡界书生致使他家破人亡的乡村野狐血祭他的定渊剑,刚好凑满第五百只恶妖。血气还未完全散去,竟然又有只妖狐撞上门来,故作姿态地勾引他。
“肮脏妖物,不知羞耻。”按下蓬勃战意的定渊,他只冷淡扫一眼面前的红粉骷髅,懒得与这妖物废话。对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修为,同是元婴期又在自己之上,既然无法一剑斩杀了她,干脆直接掐诀离开。
“你?!”容妩感到无法理喻。像她这种内心里认为妖族天下第一的妖,自然不会被“区区人族”挑衅到。但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臭道士对自己的无视。
“他这样算不算物种歧视?”因为过于出众的外表,不论是容妩还是季清昀都一直在众人的默默观察里。见这位金发妖族美人被这般对待,路人纷纷打抱不平,“是啊是啊,都说人妖平等,你们妖族本就比我们人族更热情大方,就算他没有见识,也该懂得求同存异啊。这样说话,真是太难听了!”“道友若是不忿,可以联系我们姮翊城三族友好司的通信符,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听着路人七嘴八舌的出招,容妩把畅快的笑转为腼腆的感激,轻轻把玩着垂至肩头的狐钗流苏,语气中似有几分失落道:“不碍事,我也曾听说他们天玑峰的作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希望魁元宗只有这一个独一无二的天玑峰罢了。”
“那人竟是天玑峰弟子?怪道说呢,天玑峰的那个毒瘤峰主早该被宗门除名了。”
“是啊是啊,我们姮翊城背靠涂山,平时多受狐仙照拂,最是看不惯他们这样有损种族和平的师门。”
愉快地挑起众怒,容妩又用最是擅长的狐媚之术安抚了众人的情绪,手里的留影石早就记录下这些普通散修对天玑峰的不满,只待看那人之后是否让她满意。若他不是一块臭石头,这留影石就捏碎了。若他软硬不吃,以后再想法子多录一些,再把这些录影传给魁元宗宗主,让天玑峰好看。
至于这位季道友,早被她藏了一根狐毛在身上,跑再远也离不开她的手掌心。
然而,她前脚刚随着印记踏进一处隐秘的小巷,后脚便被结界封住,高大的身影遮住背后一切灯火,投下一片阴影。定渊已握在手中,杀气化作淡淡的血雾围绕在剑身上,只一眼,便觉得剑气逼人,叫容妩不由得移开目光。
“其一,口出不逊。其二,哄乱舆论,”季清昀波澜无惊的眼瞳冷冷扫过她的流苏步摇,那正是她的芥子囊,留影石就在其中,“其三,暗中跟随,居心叵测。”
修长有力的手指捻着一根金亮的毛发,须臾就化成粉末:“是为恶妖,该杀。”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便铺天盖地向容妩劈来。
容妩心内一惊,对方的杀意是实打实的。她虽说修为更高,但剑修、刀修却是出名的下克上。他们付出加倍的苦修,剑意杀气雄浑如实物,再加上斩天灭地的凶狠,往往是同等级内无敌手。这一剑,她堪堪躲过,可就像被看穿了一样,季清昀下一瞬鬼魅一般出现在她身后,都不用出剑,杀气便凝成实体,直刺心口。
双手结印成风,天品金灵根使她天然亲近金属,这一点点的影响,才使得心脏没有被瞬间洞穿。电光火石间她变作原型,本已快要躲开这一击,季清昀竟控剑一分为三,形包围之势,堵死全部生路。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容妩作为族里最天才的小狐狸,不论是狐族秘术还是人修的功法都修习得最快,但她从未离开过涂山,自然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恶意和杀机。即便被季清昀封在压抑修为的结界里,她仍是满脑子黄色废料,想着勾一勾手指头这个冷面美人便如那些妖族少年般拜倒在石榴裙下,折下一朵月上霜花,滋味一定非常不同,因而毫无警惕之心。如今这个境地,她自然可以自保,毕竟身上多得是夏绾给的天阶法宝;可面对一个比自己境界更低的元婴,竟然要祭出保命的法宝,说出去定然被青丘那群狐狸笑话死了。
原型再度回归人身,灵力流转间她触出,除了右前方那把,包括季清昀手里那把都只是金元素灵力化剑。灵力化成线,她单手结印,瞬间炼化那三把假剑为碎片,反其道而向季清昀怀里钻去。本以为如此便是生路,不曾想,定渊竟凭空消失,复握在季清昀手中,径直斩向她的脖颈。
妖力乍泄,渡劫期大能的威压迫使季清昀口吐鲜血,五脏俱焚。然而,他口中却被喂进两颗丹药。他错愕于这妖物竟有这般法宝仙器傍身,却施加丹药把他从威压伤害里保住。然而,下一瞬,他看到面前美艳不可方物的狐妖口中念咒,双眼内似是放出粉色烟火,从他的双眼里钻入他的心。
季清昀一睁开眼,就看到那个该死的给他下九品合欢丹药又趁他受伤给他施加媚术逼他与她做…做那事,夺了他元阳的恶妖,正贴着他的脸,玩他眉心的恶咒印记。
但此刻他来不及推开她或什么,忙宁气入神,探进灵府。唯有修至元婴时才会于神识中构建灵府,而他此时由元婴退至金丹,灵府自然不会消失,但受损严重,想要再回境界,怕是难上加难。
他仔细查看,发现一缕他厌恶之至的金色灵力在这里处处留下痕迹。分明是那妖妇的灵力!但她却趁他昏迷,潜入他灵府,帮他修复这里。他能够这么快醒来,也是“多亏了”她。
季清昀冷嘲一声,睁开眼,恨意与杀意结成浓重的郁气,阴冷得像是能在黑沉的眼眸里把容妩溺死。
“瞪我做什么?你们人修都是这样不懂感恩吗?我耗尽灵力帮你恢复,还给你吃了颗九品回春丹,你一醒来就是这种态度?”容妩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气得再次对他动手动脚,捏住他的脸就使劲一掐。
啪地一下她的手就被打掉。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用妖术破我身、夺我元阳,害我修为大跌?”九品的顶级丹药确实非常有效,除了修为,季清昀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他坐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哂笑,狭长的美目冷冰冰得瘆人。他根本不看容妩,但不看他也知道,她是怎样的容光焕发,不知羞耻,光裸着身体大剌剌地坐立在一旁。披散的金发只堪堪遮住一点点隐私,凝脂般的肌肤,雪团般的乳上那两点血一样的红会透过发丝若隐若现,再到下腹…他想起昨晚这妖妇胆敢坐在他脸上,那处污物弄了他一头一身,就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你说话好没道理!”容妩确实不理解,她这般美的小狐狸,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她,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往他身上扑,迫使他看着自己:“若不是你骂我,我便不会找你师门的不痛快。若不是你要杀我,我也不会不得已用了我祖奶奶的法宝让你受伤。”
季清昀不为所动。这个男人不仅心态是块铁板,连身体都健壮高大地像个体修,她竟是动不了他丝毫。容妩发出威压,可这臭剑修竟然硬扛,唇都咬出血了也不屈服。她索性直接用了夏绾的威压,又是把这人压得经脉寸断,濒死般往后一倒,再喂给他一颗专治这种面对超高阶大能的丹药,让他恢复。把这样的法宝用在逼迫男人身上,不用让青丘知道,容妩自己都偷偷鄙视自己。但是,转瞬一想,这只是因为祖奶奶太厉害了,如果她只是化神期,那提供的威压自然只是化神咯~总不能因为她太强,而让自己不敢用吧~~
“这样说话,我才舒服嘛~”容妩满意地往他身上一趴,浑身的软肉都压在他坚实的肌肉上,腿则不老实地蹭着他的下腹。她一只手在他身上百无聊赖地画圈,另一只手则支起小脸,舔了一口他唇上的血珠,亲密又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他死水一样的眼睛,“你看,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双修而已。都是你不愿意,还一直试图伤害我,我才不得已这样的。如果昨天你不是让我太生气的话,我肯定不会采补你的,毕竟我又不需要~”
她故意拉长语气,果然看到了剑修的怒意。她又低下头,犬牙轻轻咬了咬他的鼻尖:“让你吃我的花穴也不委屈你,在涂山,排队要为我伺候口舌的妖都多得是呢。何况,我不也是一开始就帮你舔了吗?”她的舌头顺着鼻梁游走到季清昀的右眼,她含住男人的眼珠,那颗总是充满恶意与憎恶的黑玉珠此刻乖顺的在她舌尖颤抖。她吮吸着,舔食着,好像他的脸是什么甜点:“你不愿意主动来让我快活,怎么还怪我自己找乐子呢。你们人修真的很奇怪…”
“唔!”突如其来地,被衾翻飞,容妩被狠狠掼在榻上。季清昀只用一只手便掐住她的脖颈,青筋暴起的小臂横在她前胸。他太大了,像座小山一样压着她,不需要他用力,容妩便感到呼吸困难。“咳,咳咳…比起杀了我,还是做些别的更有趣不是吗?”柔软的小手按上他的手,毫无杀伤力地抓挠了几下,不如说是在鼓舞。
“如你所愿。”
加诸在他身上的禁制顺间解除大半,他嘴角轻轻上扬,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松开她,分开双腿跪立在她两边,挺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个躺在他身下,娇小的柔弱的,做出一副任他采撷姿态的妖妇,荡妇,却让上面的他好像又回到昨晚被她按着操弄的感觉。他沉吟良久,久到容妩开始不耐烦,她红褐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不知又在想什么诡计。
然而,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只大手便兜着脸盖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喘不过…呜嗯嗯!!”
修仙之人身无尘垢,即便是身下之物,也不会污浊不堪。是而,当那根粗长滚烫的肉根侵入因窒息而大口呼吸的嫩红小口时,容妩只尝到一股更浓郁的季清昀特有的雪松般泠冽清新的味道。
囊袋拍打着容妩的小下巴,留下一道道红痕。一开始季清昀还不熟悉要怎么去做,可他愈做愈发发狠,不再满足于把她娇俏的小脸一次次操出肉棍的形状,而是捏开小口,迫使她大张着嘴,流下一脖颈的涎水,再一口气把小儿拳头大的前端挺入她的食管。
“唔唔…”容妩的喉咙被异物侵犯,难受得她一直试图往外吐,却只是徒劳地伸缩喉管给季清昀更强烈的快感。她的手下意识地拍打着季清昀的胳膊,尖长的指尖留下一道道印记。而捂住她眼鼻的那只手,愉悦地感受她不住颤抖的睫毛和生理性的眼泪。
季清昀深吸一口气,他不需要动,只是放在她喉咙里,就足够销魂。隔着薄薄一层颈部皮肤,他能看到自己东西的形状,他几乎可以透过那层皮,感觉到自己的温度。
他松开捂住她的手,欣赏着因为窒息而通红又被糊了满脸泪珠的脸,双手插进她海藻般金发里,狠狠揪住,身下也开始抽插。每一次都全部拔出,再深深埋入,叫容妩哭成了个泪人才挺着硬如铁棒的阳具缓缓离开。
他手扶着肉棍,颇带着些折辱的意味轻轻拍着止不住咳嗽着的容妩的脸:“妖妇,这就是你要的?现在你还满足吗?嗯?”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妩儿。”容妩长长的眼帘被打湿得狼狈可怜,才刚刚顺过气,她便继续挑逗着引诱着季清昀,“我想要的更多,道友,你不会,不过如此吧?”
她小脸一转,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季清昀,千娇百媚地伸出小舌,舔了一口横在她脸上的孽根。
季清昀眉间的火焰瞬间烧起。他一把捞起容妩的美腿,容妩便从善如流地勾住他的劲腰,半躺半坐在季清昀健硕紧绷的大腿上,手肘着力反弓着身子,把一对儿嫩兔儿献宝似的往他眼前凑。季清昀一手掐她腰,捏着她便捣进花心,激得她高声娇吟了好几下。另一只手却没有抚慰她的乳儿,却是扼住她的脖子,是真的用上了力在掐。直把她掐得垂死般挣扎着去抓他、拍打他,再到无力地垂下来,只有穴肉剧烈地绞着他的肉龙还能看出来她还活着。
一股蜜液从胞宫内射出,但季清昀还没露出赢了她的笑,就感到自己明明还未到顶点,竟也射出了阳精。他愣怔了一息,情欲迅速从面上身上退去,他松开手把容妩扔到床上,冷眼看着她劫后余生般捂着脖子咳嗽。而他与她的下体还连着,只等彼此身体消化完阴精阳精后,季清昀毫无怜惜地掐着腰把她拽离自己,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便整洁干净地在床的另一侧盘腿打坐调整双修带来的灵力。
容妩简直…爽到爆了!
她当然没有受虐倾向,但是她对于新鲜的刺激的事情永远都抱有莫大的兴趣。她当然喜欢被绝对臣服的双修或者单向的采补,但是更换伴侣的快感不就来源于不确定的种种反应吗?何况,虽然季清昀做得凶狠,其实他根本没办法真正自主。这种粗暴,反正都是在她掌控范围里,偶尔一次两次真的有意思极了。
季清昀已经平复了体内的灵力和情绪,这边容妩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面,刚刚回神。
她慢慢坐起身,随手施了清洁咒。小腿尚还在发麻,便扭着翘臀爬向季清昀。见他又是那副冷冰冰不理人的样子之后,索性直接窝进他怀里。
她过于娇小了,要坐在他盘起的腿上才能靠在他的颈窝同他说话。她光裸的蜜穴,紧密无间地贴合着他绷紧的肌肉,挪动寻找一个好位置的时间里,小穴又吐出一点蜜汁濡湿了他的腿。季清昀皱眉,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冷哼一下。
“你是不是想骂我,荡妇?不知羞耻?”因为被掐脖子的原因,此时容妩的嗓音带着沉沉的沙哑,她有些疲倦地低垂下眼睫,“你的想法是错的,我们妖族本就是这样…何况我也不介意这些,所以你最好省了这些措辞…”
季清昀不置可否,全然当她不存在似的,开始运转一个大周天。
容妩一口咬上了他的锁骨,他仍然没有反应。容妩索性攀上他的肩膀,就要去啄他的唇,却被他一把挥掉了。他就这么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眼神,便继续打坐。
容妩很是挫败,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已经睡过两次,这样不被重视。哪怕他像之前一样生气呢?生气自己给他下咒,让他不得离开这张床,让他必须与自己同潮?
她打一个响指,季清昀随声睁开双眼。他扫了她一眼,毫不留恋地站起身。容妩陷在被窝里,看着他宽阔的背脊,紧窄的腰,挺翘的臀,修长笔直有力的腿,被一层一层裹上道袍。再系上腰封,挂好芥子玉壶和身份牌,拿起因修为倒退而无法收进灵府的本命宝剑,他正准备直接用传送符去万药谷,却听容妩带着点可怜巴巴的语气问:“你不是要杀我吗?”
季清昀此刻不知心情是坏还是更坏,他总之是转过身,黑洞洞的眼里照着一个蜷缩在被褥里,被柔顺又凌乱的金发裹住全身,又歪着头瞪大一双乖巧又委屈的狐狸眼的绝美少女,语气里带着嘲弄道:“多亏你替我修复灵府,如今我神识内被你的妖气占满,我的本命剑自然不可能轻易伤害你。”眼看着她越发无辜的样子,季清昀觉得无趣极了,妖物本就是从不会承认自己的阴谋诡计。他不再多语,眨眼间房间内便只剩星星点点的符咒余烬。
容妩呆呆看着男人又双叒叕地无视她,半晌变成一只金毛小狐狸,把自己埋入毛茸茸的三条大尾巴里,感到无限的悲哀:
涂山妖见妖爱的小公主,在离家出走的第一次猎艳就,大!失!败!
算了,连祖奶奶那样了不起也会有拿不下的臭男人,我还是一只小狐狸呢,遇到一个难搞的一点也不丢人!
这么想着,小狐狸又变成明艳傲娇的大美人,半开窗户,展开神识,很快就确定了一个安慰在冷冰冰凶巴巴这里受到委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