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哦!你就是和这个人一起出去玩啊?”谈吉祥恍然大悟,在身后大声嚷嚷着,“原来真的是哥哥啊!我还以为你忽悠我。”
严以珩回过头来递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他没接谈吉祥的话,只说:“那我走了啊。”
谈吉祥“嗯嗯”着点头:“我送你去地铁站啊!”
严以珩说:“不用,又没什么行李——”
话还没说完,手机进来三条新微信,都来自于刚刚那位一哥。
一个定位,一个小红包,和两个简短的字。
-【打车】
严以珩抿着嘴,拇指在手机框框上摩挲着。
他犹豫半天,先是打了一句【知道了】,又删掉,修改成【不用打车】,之后又改成【我坐地铁就行】【不用给我钱】【我有钱】。
纠结再三,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最后,严以珩只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小红包也没领。
和谈吉祥告别后,严以珩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坐了十几站的地铁,找到了微信上那个小饭店的地址。
平心而论,一哥选的这个地址并不遥远,只是严以珩就读的这所大学实在太过偏僻,不管去哪儿都是半小时起步。
大冬天的,坐地铁坐出了一头汗。
走进这家小饭店时,一哥还在打电话。
“我下周休假,有事情你找小吴……对对,休年假,我回家……哈哈,回家吃海鲜,吃不着海鲜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严以珩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定定站好,安静等着一哥打完电话。
一哥抬头看了他一眼,招招手,在接电话的间隙用口型比了一句“坐啊,还得我请你坐啊”,又快速地交代了几句工作,挂断了电话。
严以珩把行李箱推到脚边,这才笑眯眯地坐下。
“提到吃海鲜,你眼睛都在冒光。”严以珩笑他,用食指戳了戳脸,比了一个羞羞的动作。
“就好这口。”一哥也笑,他摇摇食指,说,“你们这种内陆小孩不懂海鲜的美味。”
笑着笑着,一哥忽然皱了眉。
他伸手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盖到严以珩的脑门上。
“不是让你打车吗?”一哥很不客气地呼噜着严以珩的额头,“我查过了,坐地铁和打车差不了几分钟,费这劲挤地铁干什么?出一脑门汗。”
严以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哥手指的温度透过几张薄薄的纸巾传到皮肤上时才后知后觉地躲避开。
他脑袋向后仰着避开,自己也抽了几张纸胡乱放到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