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很难抉择.
尤其是对莉娜·韦伯斯特来说。
莫测所提的两个条件并不是威胁,相反,像是类似于“恩赐”。
试想一下,如果这两个条件对于一个普通铁民来说,有人要将之扶上代元首之位,那将有多大的吸引力?
那可是相当于联邦的政权,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也正是因为诱惑太大,所以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并觉得莫大亲王太过儿戏。
但是莉娜·韦伯斯特不一样。她不会认为莫测是在开玩笑,之前的谈话中,她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知道莫国师的实力,即便她对这份实力具体有多少并不清楚。
问题是,她是现任联邦代元首的妻子,更是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的女儿,对于出生就是联邦高层的她来说,更关注的必然是这个条件背后意味着什么。
覃氏家族会让一个女眷成为元首吗?
那相当于覃氏失去联邦的政权!
这是否意味着莫测要将覃氏一族彻底镇压,才能将她扶上代元首的位置?
还有,父亲会怎么想.韦伯斯特家族会支持她吗?
不一定,这是未知之数。
另外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她选择这条路,意味着她与覃南锴的婚姻必然破裂。
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牺牲,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而更多的变数是可以预见的。
失败了,又会怎样?
万劫不复!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莫国师的意图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支持自己登上代元首的位置,他是否有隐藏的目的。
饶是莉娜·韦伯斯特是个极其睿智的女人,在如此惊人的“条件”面前,依旧感觉大脑在窒息。
莫测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的,会让你登上联邦代元首的位置。”
“本国师不会对覃氏出手,嗯,不会将覃氏抹除,甚至不会去伤害他们,至于如何处理覃氏一族,那是你的事情,是你登上代元首之位后才需要去考虑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同样已经说过了,我要一个能够真正与南方行省紧密合作的联邦。”
“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能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莉娜微微颔首,随着将思路逐渐理清,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只是,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莫测笑了一声。
莉娜轻叹了口气:“老师,您要如何做呢?您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在不伤害覃氏一族的前提下,让我成为联邦代元首?”
莫测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莉娜皱眉,倒也知道继续追问下去没用,继续问道:“第二个疑问,老师您.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个问题啊。”莫测将茶杯放在桌上,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第一,本国师想让覃氏难堪!呵呵,你想的没错,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就是单纯地想让覃氏难受,覃南锴屡教不改,这算是为师给他的惩罚”
“对于覃氏一族来说,如果他们覃氏的江山被自己家族的女眷夺走了,想必他们的表情会非常精彩,本国师对此很是期待。”
“第二嘛”
莫测看向莉娜·韦伯斯特:“你,应该会是个很好的元首。”
“联邦终究是铁民的联邦,但是覃氏似乎已经忘了联邦的基石是铁民,只记得他们手中来自于铁民的权利,忘记了他们以民为本的义务,嗯.覃氏已经在权欲中沉迷了,就像覃南锴在元首之位前沦陷。”
“你嘛.你是我在联邦高层接触过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对权利没什么欲望的人,你几次三番地求我原谅覃南锴,试图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都是从联邦的利益出发而并非自己想要往上爬的私欲。”
“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做权利顶点的人。”
莉娜沉默了。
莫测依旧在注视着她:“在我刚刚加入惩罚者队伍的时候,我的队长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只有知道敬畏力量的人,才不会用力量去滥伤无辜,同理只有对权利本身没有欲望的人,才能用权利造福铁民。”
莫测说完,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似是想通了莉娜·韦伯斯特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都解开了。
只是,她依旧没表示同意。
莫测对此却是越发满意:“你越是犹豫,反而越说明我没有选错人。”
“呵呵.你想想,不是吗?”
莉娜·韦伯斯特轻轻吐出一口气:“或许是吧。”
“只有不对权利没有欲望的人,才能善用权利,这句话很有道理。”
“只是现实中,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莫测对此点头:“是的,现实中有官场的法则,只有适应这个法则,才能获得权利啊,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句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却太过理想化了。”
“嗯”莉娜·韦伯斯特抿着嘴唇:“不得不说,老师您已经看透了我。”
“我的确对成为代元首没有什么欲望,嗯,我已经是南锴的妻子,已经获得了作为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地位,没必要为了再前进小小的一步,去承担万劫不复的风险。”
“只是.唉,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在看到南锴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正确的,也知道应该让他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但是却无力改变什么。”
“或许,我也应该向覃南锴证明自己是对的,让他能够醒悟。”
莫测呵呵笑了一声:“所以,你给出的答案是.”
莉娜·韦伯斯特终究是没有点头,注视着莫测,缓缓说道:“我不能轻易答应您,老师。”
“除非,你能证明你有能力做到你所说的在不伤害覃氏一族的情况下,有能力主导联邦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