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这两个字,仿佛一柄尖刀,将覃南锴穿了个透心凉。
怎么会醒了?
特么的......谁能告诉我,我爹怎么会醒了?
莫测治好的吗?莫测......有治疗我父亲的办法?
覃南锴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心中,则是有个声音在怒吼:
“莫测......我尼玛!”
我尼玛花了多少精力,浪费了多少口舌,这才在今天如愿以偿地得到众人的首肯......
终于,我就要拿到王者之杖了啊!
成功就在眼前了啊!
你把我爹救醒了?
我特么......
覃南锴感觉自己要疯了。
是真的要疯了。
老爹如果真的醒来,这王者之杖,还能拿到手里吗?
不能!
绝对不可能了!
老爹昏迷,人事不省,还能以连班更需要力量强行将王者之杖转移到他覃南锴身上,但是老爹醒了,还有必要将王者之杖给他吗?
别忘了,老爹覃难敌本身就是覃氏族长,本身就是联邦元首,他还活着,无论联邦还是覃氏都要奉他为主!
你覃南锴算是什么东西?只是重新做回联邦第二公子的位置上。
覃南锴的瞳孔都在不断放大......
气的。
因为,聪明如他,很快想到了更加难以接受的未来。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他覃南锴最初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联邦元首之位啊!发动九州市大战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首先成为覃氏族长,然后,再对联邦元首之位徐而图之。
所以,在当初知道父亲被潘多拉控制后,覃南锴立刻倾力而为,发动了九州市大战......
胜利了,眼前覃氏族长之位就要到手了,结果你告诉我,我特么又要重新做会联邦第二公子的位置。
我干这一切得到了什么?
啥也没得到啊!
我爹还是联邦元首,还是覃氏族长,我只能苦哈哈地在公子的位置上,继续等待?
好像,做了一番倾力而为的努力,冒了一遍生死攸关的风险,眼前着目标已经就在咫尺之遥后,忽然一切回到了原点。
这是莫大的讽刺,这是......
令人无法忍受的羞辱!
你莫测的意思是......你只是抬抬手,就能让我的一切努力,全都化为泡影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覃南锴一时间悲愤交加,仰天长啸:
“啊..........”
这一声吼,倒是惊了在场众人。
九长老有些茫然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五长老一直是心向着覃南锴的,此时多少想到覃南锴无法控制情绪的原因,立刻出言维护:
“公子乃是至孝之人,此刻听到了父亲覃难敌康复,无法压制内心的欢喜之情了......”
就连三叔公都尴尬地连连点头:“五长老说的不错。”
我至孝,至孝你尼玛啊至孝,我特么想让爹死......覃南锴心中疯狂怒骂。
不过,有了众人的提醒,覃南锴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
脑海中一阵急速思考之后,心智坚韧的覃二公子不准备放过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喝问道:
“外面听令,立即击杀莫测!”
“听到了吗?命令所有半灵升空!”
覃南锴转头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覃氏四位青级先祖身上:“请四位先祖出手!诛杀莫测!”
四位半灵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纷纷起身。
然后,门外便传来了声音:
“禀报公子,莫测已经消失了。”
“人......已经逃远了。”
覃南锴悬在半空的胳膊顿时一僵,歇斯底里地怒道:
“覃焱覃淼两人在干什么?”
“负责守卫的十多名半灵在干什么?”
“就看着莫测随意施展技能,没有人出手阻拦吗?”
外面的声音似乎想了一会,这才弱弱地说道:
“覃焱覃淼两位第一时间便已经拦截莫测了。”
“其他半灵也去了,只是......莫测并没有发起攻击了,而是在用契约能力为我联邦元首治疗......”
“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拦莫测啊。”
啊......啊......啊......啊......覃南锴心下怒吼,几近发狂。
“再说。”外面的声音传来:“众位半灵都与莫测相熟,更是在之前的大战中与莫测其人并肩战斗,此时看到莫测出手救治元首大人,众位半灵都对其表达了谢意。”
“还有,唐半灵还邀请莫测完事后一起喝酒呢......”
好吧......好吧......你赢了,莫测,你赢了行不行......覃南锴听到了这句话,忽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挫败感。
行吧,就这样吧......
累了......我真的累了......心累了!
玩算计,你莫测第一名行不行,我斗不过你行不行。
覃南锴长长地叹了一声。
在场的三叔公提醒说道:“既然这样,我们立即去拜会族长大人。”
“难敌终于醒了啊,有难敌在,我联邦无忧了。”
“大家一起去?”
众人闻声而动,竟是没人再理会覃南锴,包括覃氏的四位青级半灵。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声音:“禀报公子,莫测临走前还给您留了句话。”
覃南锴茫茫然地回过神来,狠狠地咬了咬牙:“说!”
外面顿了顿,似是再准备抄录下来的手稿,然后念诵说道:
“莫测说:一日为徒,终身为儿!覃南锴虽然不仁,但是我不能不义,这次回来,就是念着他如我儿的师徒情义......把他父亲治好啦!”
“告诉他,并不用谢我哈......”
覃南锴再也忍不住了,脑中一阵轰鸣,戏中一紧,喉头一甜,一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
坤瑟斯宫。
放置覃难敌身体的大厅。
此时,已经醒来的联邦元首覃难敌手中握着金光璀璨的王者之杖,正坐在刚刚躺着的石床上。
下面,则是赶来相会的一众覃氏之人,当然,也包括刚刚擦干嘴角血迹的覃难敌。
“参见族长!”众人齐齐躬身。
覃南锴的心头在滴血啊,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谦恭地行礼:
“父亲大人!”
台上,原本面露威严地覃难敌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嘿嘿嘿......真好玩!”
“你们一起鞠躬的样子,像极了我最爱吃的烤虾。”
众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覃南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