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机会有的是，不差这一次半次的...而且，教授这次又安排自己去见教长大人。
导师一直在刻意安排自己和教长大人亲近，这是看重自己——让封伟和智慧教团的最高领导多亲近。
即使在学术圈，和顶层领导的关系也是相当重要的...
封伟返回办公室，很有仪式感地将资料整理平整，装入一个崭新的牛皮纸袋，这才迈步下楼。
教长所在的科学院主楼距离并不远，只花了几分钟，封伟便在保安处层层警卫的盘查下，抵达了十楼。
教长老者今天的精神不错，正拄着一根拐杖，用颤巍巍的右手在凌乱的实验室黑板上书写着什么。
只是脸上仍是化学制剂中毒颇深的颜色。
听到敲门声，教长老者看到是封伟，脸上出现和蔼的笑容。
“是你，封伟...”老者扶着黑板，拄着拐杖，艰难地转过身：
“我们教团有希望的新人。”
封伟连忙上身，小心翼翼扶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回到办公桌前的宽大沙发上。
这是在表现礼貌和尊敬...虽然封伟感觉上可能稍一用力，就会将这老人的身体折断，但是心里可不敢有丝毫轻视。
这位，这是一位妥妥的半灵。
就算行将就木，也是半灵，是智慧教团的唯一半灵，最高领袖!
人家没准一抬手，就能将他这个刚刚觉醒的白级契约者撵成灰飞。
听到封伟说明来意，并接过资料之后，教长老者微笑着看向封伟：
“从这些绝密资料上，你学到什么？”
封伟想了想，回复说道：“了解到了关于结晶体的事情，结晶体竟然能让契约者失去能力，变成普通人...”
看到教长大人意味深长的看向自己，对自己的答案不置可否，封伟咽了一口唾沫，又加了一句：
“学到了核弹的原理！”
“不错！”教长老者这才微不可查地颔首，说道：
“科技与智慧的伟力，要远远超过契约能力和符源能量。”
“对...是的...“封伟心下这才一松，忙不迭地点头，可能是慌乱中灵光一闪，又加了一句：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闻言，教长大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露出思索的神色。
封伟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翻涌，紧张到极点。
十几秒钟之后，教长大人这才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向封伟，脸上的笑容更甚：
“这个说法真是新奇！”
“你说的不错，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才是大陆最伟大的力量...”
“科技的力量超越符源，超越契约能力，超越一切......这正是我们教团教义中的精髓，是智慧教团存在并延续下去的意义。”
“没想到，你竟然能领会如此之深...”
“是...是吗？“封伟喜出望外，这才连忙稳住心态，谦虚说道：
“偶然所感，偶然所得...教长大人过奖了。”
心下却是冷汗连连...幸好，胡乱出口的一句话，竟然暗和了教团的教义...该死的，老是记不住这一点——自己所在的智慧教团，其实就是一群抵制符源和契约能力的科学疯子。
自己的导师奥珀·普兰克如此，教长大人必然更是如此。
不过，这一番交流下来，竟是阴差阳错下让封伟过了一关，让教长大人对眼前的教团新人高看了一眼，关系亲近了不少。
老者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用满是青白的脸色勉强做出一个和蔼的表情，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封伟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大脑急速运转后问道：
“教长大人......资料上的潘多拉秘境是什么？”
从铁山市核爆炸的资料上，封伟和月蚀群里的众人一样，在惊骇的同时产生了许多疑问，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向高层人物请教——
如果能解密一些内容，又可以拿回月蚀组织里面交易了。
“是禁区...”
教长老者闻言眉头皱起，像是很厌烦一般说道：
“是契约者留下的残骸，是符源的禁区，是排斥契约者存在的地方...”
“秘境是大陆的毒瘤，是潘多拉过度使用符源能量而被铁神所不齿，降下的神罚...“
又特么听不懂了，明明是崇尚科学的教团，说话动不动带着一股浓重的狂热信仰气息......封伟心下吐了个槽。
不过，大概意思倒是能明白，总之，果然是“禁区”，是因为符源能量而产生的。
这一点倒是和群里众人推测的结论相符。
“过度使用符源？”封伟有些不甘，追问道。
“嗯！”教长大人眉头皱的更紧，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契约者达到高级之后，最终疯狂所产生的污染...没错，你可以理解为污染，嗯...污染了一大片范围。”
“这些范围是有害的，是要被守护议会封闭起来的地方。”
这就明白多了，封伟连连点头，再次问道：
“秘境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教长大人摇头：
“没有规律...”
没有规律？那就是说每个秘境都不一样？封伟心下思索。
总之就是各种不一样的禁区？
“所以，这次的1号秘境，竟然产生了结晶体这样的东西...”
教长大人语气越来越缓慢，像是对封伟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这结晶体...真可惜，被偷走了！”
“这新发现...竟然能够中止契约的诅咒，让...契约者变成普通人...哎，可惜没有规律，如果有规律...能生产就好了。”
“没准...就能把所有的契约诅咒......清除呢！”
“可惜啊...被偷了。1号秘境一共才...十二块，智慧议会不会...再分给我们了。”
这些话说的断断续续，封伟大概能从其中领会老者要表达的意思。
智慧教团的教义是“崇尚智慧与科学”，自然就要抵制非凡的契约能力，而且一直在百年间为这个目标努力。
而结晶体的出现，能够消除契约能力的作用为这个目标带来新的方式...唯一可惜的是，秘境产出结晶体是没有规律的，这次一颗核弹下去，才在序列一号的铁山秘境边缘发现了十二颗......
“不说这个了...我困了...”
解答完封伟的问题，教长大人脸上疲态尽显。
封伟明白，这是清醒了一阵，又要坚持不住了。
教长老者勉强说道：“还是少用符源...多研究科学...”
“这些年来，我一直窥视...微观，想要挖掘铁民繁衍的...生物本质...“
话说到一半，教长大人已经睡着，传来阵阵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