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疾言厉色的大段话语,应证了林湄此前的推测,他与徐应,的确是父子。
他既能与邢铮一同吃饭,必定背景不简单,可,上一次,林湄经兰岚与冯风提醒后,回去便同徐应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徐应那时只说,他家境很普通,父母是工薪阶层,如今看来,徐应那日是隐瞒了她。
徐贺立此话一出,徐应便去看林湄,“抱歉,这件事情我回去再和你解释,我们先回去。”言罢,便拉住了林湄的手,要同她一起走。
徐贺立许久未同徐应见面了,上次碰面,父子二人便是不欢而散,他与家中妻子对儿子挂念许久,如今见面了,儿子却要躲开,徐贺立心中不悦,“你今天要是走了,我让你以后都没办法参加比赛。”赤裸的威胁,平缓的口吻,却不怒自威。
徐应看了过去,“又来这一套,你还没腻么?”他不屑,鲜少的展现出了放纵不羁的叛逆面,抓紧了林湄手腕,要将她向外带。
这几分钟的互动,已让林湄得出了一条结论,徐应与他父亲的关系很紧张,但,她心中知晓比赛于徐应来说多么重要,若因一时冲动便招致这样的麻烦,得不偿失。
因而,林湄靠近了徐应,低声同他说着,“我没有生你的气,先和你爸好好聊聊,我不打扰你们父子聊天,晚点我们微信说。”
二人说着悄悄话,邢铮看见了林湄同徐应靠得那样近,手拽上了领带,指关节微微收紧了几分。
林湄的劝说起了作用,徐应决定了留下来同徐贺立谈话,林湄功成身退,便要走了,出于礼貌,离开前,她向徐贺立颔首致意,徐贺立则是同她说,“谢谢,我这没出息的儿子,和他父亲说几句话,还得外人来劝。”
林湄笑着离开了,徐贺立此番话令她心中略有不适,中华语言博大精深,个中深意,她怎会不懂,徐贺立将她称作外人,便是在告诉她,他不同意她与徐应的事情。
他既认识邢铮,想必是看过了此前的新闻,这样说,倒无可厚非,林湄从餐厅出来,胸口闷闷的,她深深吸着氧气,几次深呼吸后,胸腔那堵塞的感觉终于有所缓和。
正欲离开,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气息,即便不回头,她都知晓对方是谁,欲躲开,对方按得更紧。
林湄此时心情本就郁闷,拉扯几次下来,便没了耐心,“放开我。”
“肯说话了?”男人语带笑意,有力的手掌离开了她的肩膀。
林湄欲向前走去,他却迈着长腿绕了过来,将她的路挡得严严实实,“我还以为你哑巴了,见到人也不晓得打招呼。”
林湄立即便明白,他是在翻旧账,今日她在地库电梯看见了他,没有同他说话,而是喝着奶茶和徐应一起走了,“我去双木结算,工作任务里没有和你打招呼这一条。”
“噢,没有么?”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竟背诵起了她的岗位职责与规范,说完后,笑着问她,“南江银行业务经理被客户举报的话,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林湄蹙起了眉,嗅到了他话中的信息,“你想怎么样?”
她后悔极了,今天不该那样容易就将录音笔还给江楚碧,人善被人欺,果真没错。
面前的男人忽然俯首,靠近了她,两人嘴唇差点便碰上。
林湄慌乱向后躲着,又听见他说:“简单,马上向我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