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林湄这个“第三者”在,许薏与邢铮聊的话题便也比方才私密了些,许薏与邢铮碰了一下酒杯,“今晚去我那里坐一坐么?”
邢铮:“该说的,你辞职的时候我说得很清楚了。”口吻风平浪静,却不怒自威。
即便许薏比他大了许多岁出来,也时常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到,许薏见好就收,喝下了酒,“和你开玩笑的,你说过的话我记得很清楚。”
“你想找的人找到了么?”许薏好奇地问着。
许薏与邢铮是一次意外结识的,那日她加班结束,去曼哈顿的酒吧喝酒解压,碰见了手臂受伤的邢铮,两人便发展成了朋友,许薏看上了邢铮,便去了他的手下做助理,只是,追了许久,颗粒无收。
那段经历,让许薏人生中第一次自己的性魅力产生了质疑,后来,她无意听到了邢铮与出差去美國的沈溯对话,这才得知,邢铮心中一直有个喜欢的女人,并且已经找了许多年了,许薏好奇得很,便在之后旁敲侧击问询了邢铮,邢铮为了打消她的念头,便也同她说了。
“找到了。”红酒的醇香浸染着唇舌,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了酒,锐利的目光,仿佛瞄准了目标的猎人。
许薏:“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守身如玉这么久,有机会带出来见见?”
“再说吧,”邢铮放下了酒杯,“有事儿要办,先走了。”
谢衾葭瞒着邢沙,晚上出来与赵江和见了面,最近几日,赵家投资的培训机构的丑闻甚嚣尘上,赵氏的股价一跌再跌,整个集团的利益都大大折损,赵家刚出事时,谢衾葭正在医院住着,未太关心财经新闻,出院后,听几位好友讨论,方才得知赵氏的困境,遂第一时间联系了赵江和。
餐厅包厢内,赵江和同谢衾葭说着赵氏的窘境,“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暂且听天由命了。”
谢衾葭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上次你说的那块地呢,不是说拿下来能办不少事么?”
“那块地没有拿下来,所以现在情况才会这么棘手。”赵江和揉着眉心,疲态尽显。
“怎么会没拿下来,土地局的人,你邢叔都很熟,他们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谢衾葭停了下来,顿悟,“你邢叔没帮你说话,是么?”
赵江和同谢衾葭说:“邢叔有自己的考量,我不好一直给他添麻烦,这些年他帮我够多了。”
“这怎么是添麻烦,我说过,阿彦走了,你就是我们的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谢衾葭责怪着赵江和,口吻却是担心的,与对待邢铮时的厌恶与质问截然不同,此时,是关心则乱。
赵江和:“您生日那天出了那样大的事情,我想着您和邢叔肯定都心情不好,就不去打扰你们了,公司是我的责任,您和邢叔已经帮我太多了。”
谢衾葭:“你这话就见外了,你父母走得早,你跟阿彦又是好朋友,我早就将你当成亲生儿子了,这件事情,我回去和邢沙好好商量一下,你放心好了,有我们在,一定帮你保住赵氏。”
晚饭没吃饱,又被邢铮混乱的男女关系扰乱了心神,到家后,林湄提不起兴致来做饭,洗完澡后,便点了外卖来吃。
门铃声响起,林湄便去开门,却是看见了邢铮拎着她点的外卖站在门前,细细一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方才在会所时的那一套了。
林湄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即便她再怎么自我洗脑,也无法接受邢铮这种前脚睡完别人,后脚又来找她的行为。
林湄连话都不想同他说了,抬起手便去关门,可狗男人眼疾手快,堂而皇之走了进来,他行至林湄眼前,俯首去看她,她方才洗过澡,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睡衣,靠得近了,闻得到沐浴乳的奶香。
她将长发挽了起来,扎成了丸子头,还戴了束发带,束发带也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两只兔子的耳朵。
邢铮从前未见她戴过束发带,他玩味笑了起来,两根手指头拽住了她一边的兔耳朵,轻佻得仿佛登徒子。
他一贯如此,相处久了,林湄便也习惯了,可今日情况特殊,想到他是与许薏做完了来的,林湄便心烦气躁了起来,脱口便骂他,“你别碰我,恶不恶心!”
“哪里恶心了,说清楚。”邢铮明知故问,抬起了她的下巴。
林湄看着他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只想得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样的词来形容他,“邢总不是在和许经理叙旧么,跑我这里做什么,一夜应付两个,你身体吃得消么?”
面前的男人再度笑了起来,比方才还要笑得夸张,他搂过了她,强势地将她带去了餐厅,将外卖放了下来,林湄肚子饿得很,便坐下来吃外卖。
刚开始吃,束发带上的耳朵又被男人揪住了,邢铮此时正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都抬了起来,蹂躏着她束发带上的耳朵,他的食指戳进了耳朵的洞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挠得林湄的心都跟着痒了起来,她为自己的心猿意马羞耻,恼羞成怒质问身后的男人,“你有完没完?”
“为了我准备的?”邢铮问。
林湄凶他:“少自作多情!”
她从小便是长发,洗过澡敷面膜或吃饭时便会用,这次偶然拿到了兔耳朵的束发带,谁知竟这么巧合被他撞上了,狗男人不仅没有节操,还自我感觉良好!
邢铮在林湄身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揶揄,“今天晚上火气这么大,又吃醋了?”
林湄恼怒:“我只是觉得恶心,拜托你以后睡完别的女人不要来找我,脏死了!”
她太生气了,又莫名地委屈,骂后,竟自己先哭了起来,外卖也吃不下去了,筷子放在了一边,手要去抹泪时,邢铮直接拦腰将她抱到了腿上,干燥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拭去了泪水。
她穿着一身白色,头上顶着兔耳朵,眼眶又这样红,与平日里一身职业套装的状态全然不同,让他想起了少年时的她,他俯首去亲一边的耳朵,“我和许薏什么都没有做,不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