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已经陷入深眠的某人,慕容重华叹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
辗转了好几次之后,他还是没有睡着,这才起身穿好衣裳,在窗边坐了一个晚上,看着某人的睡颜,偶尔像个白痴一般傻笑。
恍恍惚惚之间,外面天色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慕容重华赶紧起身,打算赶回宫中去上早朝。
然而,刚一起身,脚下就是一阵虚浮,那滋味就像双脚踩着棉花,踏不到实地上一般,恁不自在。
紧接着,脑袋一蒙,就朝后倒去,心想着,这下他要摔懵了,要是以后朝堂之上坐了一个傻皇帝,那可就喜庆了。
这一摔,并没有像慕容重华想的那样摔傻,只是屁股有些疼,摔倒的动静也将床上的某人惊醒了。
“皇上,您怎么到地上去了?”
“刚想回宫上早朝,摔的。”
听了慕容重华的答案,言喻眼中突然有了再明显不过的笑意,脸上恁是没有表现出来,迅速起身开始自顾自地穿起了朝服。
穿戴整齐之后,才看向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慕容重华:“皇上可真行,走个路都会摔倒,跟个小孩儿似的。”
“朕已经二十了,不是小孩。”
“哟,这不才行了几天的冠礼嘛。”
说着,言喻抬起指尖,绕了一绺慕容重华垂在身前的青丝置于鼻端:“真好闻,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臣入宫陪读之时……”
言喻这般举动,让慕容重华着实有些不太自在,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大理寺卿,朕要去上早朝了。”说完,撒腿就跑。
言喻轻笑出声,跟了上去,陛下这是在害羞啊。
当年他入宫陪读的时候,陛下可不是这种动不动就害羞的性子,那时,性子可烈得很呐。
似乎从陛下登了大宝,而他也没有再进宫陪读之后,那烈性子才开始慢慢收敛起来了,现在……竟然变得害羞了,有趣。
一路行至宫门处,竟然没有看到言措,慕容重华有些纳闷儿。
当大理寺卿一边朝宫门走着,一边笑看着身旁的某位陛下的时候,四周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早市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当所有人都围成圈的时候,后来的人想挤进去都难。
本来慕容重华和言喻是对这些事情没兴趣的。
一个只想着快些进宫上早朝,一个就一直盯着旁边的人看。
恰逢此时,“婴孩”二字入了慕容重华的耳中。
慕容重华赶紧拉着言喻挤进了人群。
被围在中间的是路旁的一口井,井口旁边有一个提水的木桶,一个身穿短褐的壮年男子正将桶中的东西抱出来,围观的百姓唏嘘不已。
慕容重华带着几分疑惑伸着脖子朝那个壮年男子怀中看去,那里俨然躺着一个刚从水中捞起来的婴孩。
“言卿,那孩子死了吗?”
慕容重华一双眼盯着那个婴儿,连眼睛也忘了眨。
言喻见慕容重华似是被吓到了,连忙轻拍了几下他的背部,以示安慰。
薄唇似乎是贴在慕容重华耳边,低声道了一句:“陛下勿怕,臣这就去看看。”
慕容重华点了点头,却不料下一秒手已经被言喻拉住往前走了。
“诶……”
“公子不是精通医术吗,我可不懂,还是公子来看比较好。”
“朕……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