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哥不在,为什麽要回来?乐致远又为何要把他带来这里?
闵少言知道背地里一定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坐到沙发,摸摸皮质的表面,忍不住轻轻一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刻划著他们的回忆。但是回忆能否延续下去,成为永远?
想了想,决定走进卧房看看。床上收拾整齐,被子整齐地垒好放在床尾,雪白的床单上……闵少言慢慢睁大了眼睛,以为看错了。
但是,是真的。拿到手里的丝绒红盒,正正方方的形状勾起心头无比的紧张。闵少言强迫自己镇定,然後慢慢打开——
其实早该想到,哥气在当头,怎会……怎会……哎。
在拿出里面折好的细纸时,他身体忽然一震,纸也被他震落了。明显用来放戒指的盒子却没有了戒指,只剩下空空的绒盒,代表了什麽?难道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哥就另觅新欢,还是个女人,喜欢得不行,所以才会买来戒指……吗?
茫然地看向四周,寻找不了让他安心的事物,最後无助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纸,蹲下去捡了起来。
我爱你─>
箭头仿佛在指引方向。闵少言暂时不想字的意思,他怕一想就停不下来,把自己想得崩溃。把绒盒重新放回它本来的位置,箭头不是在指床头就是床尾。
他忍不住怀疑这个是不是别人的恶作剧了,他相信哥不会做这麽无聊的事情——当他在床尾又找到另一个丝绒红盒时,忽然觉得有些无语地这麽想。
这回他学会镇定地打开,从里面又拿出一张纸来。
<─对不起─>
这次是双向箭头。闵少言很快在发现盒子位置的左边找到一本上了锁的簿子,那是很简单的锁,但需要相配的钥匙。
毫无意外地在另一边找到了钥匙。
手轻轻抖了起来。掀开簿子的硬皮封面,内页用橙色的萤光笔划了个合掌跪地的火柴人,两只眼变成两条波浪线,有几条竖线在眼睛下面,嘴巴也扁了起来,做出个不开心的弧度。
画得真丑。闵少言想,肯定了这本簿子的主人。他的哥哥画画天份从来欠奉,记得以前上美术课让画「我的母亲」,他画了一整课就画了个长了三根头毛的火柴人。
盘腿坐到地上,翻到第一页。
这回是红色的幼细萤光笔。
页面可见绘画者很努力地画出三个不同模样的火柴人。
最左首的个子最高,头毛最多,眼珠子瞟向旁边,露出很生气的模样;
中间的个子稍矮,头毛差不多一样多,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嘴巴咧到耳边;
最右首的个子明显是旁边两个的一半再一半,整张脸被黑色涂满了,就像孩子的恶作剧,模样看不清楚,有条长得异常不合比例的手弯弯曲曲地搭在中间火柴人的肩上。
闵少言隐约猜到了意思,又望向旁边的一页。橙色萤光笔再度出场,头毛最多长得最高的在左边,被恶意涂黑了脸长得很矮的在右边,两个火柴人中间有张纸,小心翼翼在不弄成模糊的一堆的情况下用笔写著:乘天
第三页。头毛最多的火柴人用不合比例的手掩住眼睛,嘴角塌到了下巴尖。
第四页。其馀两个火柴人开心地牵手在一起。
第五页。头毛最多的火柴人继续用不合比例的手掩住眼睛,几条竖线画在眼角,嘴角继续塌到下巴尖;有个大大的箭头指向旁边的一页。
旁边第六页。被涂黑脸的矮个子把中个子的火柴人压住,中个子笑容不见了,扁起了嘴,好像在哭。
第七页被一条直线分开两边。左边,中个子站著掩眼;右边,头毛最多的火柴人曲膝坐在地上,垂下了头。
第八页。有个写了月份的日历,歪歪斜斜的框线里,只写到第12日的框格,旁边是一个大红叉打在矮个子的火柴人身上。
第九页。头毛最多的火柴人竖起手指指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