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笑一笑,要走,她就抓住了我的手。
“发甚么骚?想睡可以,我星河单身男人多,我给闻小姐介绍。”我如是说。
这姓闻的女人是不是神经病,看不见墨如鸦和我二哥就在后头站着?
话说墨如鸦和我二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分了手,还有许多话讲。墨如鸦同我都未有过那么多话,我问她,“是不是对我二哥余情未了?”
她经常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既考究又磨人,我都不知她到底在看些甚么。就如此刻,我和闻婉辞闲聊几句,她和二哥那头就窃窃私语,我真想扯过她来问,到底是什么话要和二哥说,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我这头打发了闻婉辞,那头走过去,墨如鸦就不说话了。她冲我笑,笑的很温柔,我就觉得这笑容很假,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对二哥一样对待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年以后,我说想生个孩子。她不说话。
“为什么?”
我问她为什么,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偷偷吃避孕药了,我留心她的起居饮食,她没有。我只好说开了,“为什么?”
回答我的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我痛恨这种沉默,我到底哪一点不如萧曼卿,他们有那么多话可说,对着我却只有沉默,无边的沉默。
我甩开了她,她生的漂亮,一直漂亮。结婚一年多,我没有看到她眼角眉梢的半条皱纹,半条都没有。她一直如十八岁的少女,一直。
话说回来,我竟也不知道她今年多大了。
某一天,她问我:“你为何娶我?”
为何娶她?
我说:“我爱你呀。”
她笑了,笑得张狂。我没见过她如此疯癫的样子。她说:“萧醉吟,你爱我?你爱我墨家的地位,爱我和允炆的交情,你说你爱我?”
我怀疑她疯了,她叫我萧醉吟。我扯住她胳膊,“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冲我咧着嘴笑,“病了,我不会病的,我怎么会病。”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们不欢而散。
墨如鸦病了,我请医生来看,医生说她身体没事,只是体征很弱。
她一日一日开始昏睡,睡得很多,医生跟我再三保证,她没事。
这一日,她难得有精神,同我说起闲话,“萧哥哥,如鸦能嫁给你,如鸦很高兴……”
她的神情含羞带怯,我只得搂住她,说:“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好多好多好日子,你想去哪里,我们去瑞士滑雪,或者去巴黎购物?你看你,不出门买东西,快要成黄脸婆。”
她笑了,她怎么会似黄脸婆,她即使病了,也是美人。
我担心她,低头一看,她又睡了。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我吻吻她的额头,我想,我还是爱她的。
如鸦这一睡,整整十个月。
医生说,她可以宣告死亡。我不信,我的如鸦明明还有呼吸,我还能听到她的心跳,她怎会死亡?
我不再出去花花世界,我每日最爱的事情就是陪着她,即使她闭着眼,不再同我说话。
我有些后悔,当日为何不能再多爱她一点,只要多一点,我今日的愧疚就不会这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