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两人沉默着各自上楼,回房间。
手机进来消息,费燃问他:“你妹妹带回去没?”
赵彦丞说:“嗯,带回来了。”
费燃:“请我喝酒。别忘了。”
赵彦丞:“知道。”
费老狐狸就是这么斤斤计较,一丁点亏也不肯吃。
赵彦丞对着镜子剃须。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他无意识将自己的手放在脖颈的位置。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乱了。
全乱了。
魏烟现在太小。
又刚刚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变故。
这种情况下的人会条件反射地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然后把对方当做求生的浮木。
他要纵容这种依赖吗?
赵彦丞默了半晌,给何虹发了消息,“订一张去重庆的机票,重庆那边的项目,我要亲自过去看。”
何虹回复:“收到!”
第二天吃早餐,家里人默契地装作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魏烟听周峰说,赵彦丞替她教训赵孟斐了,让赵孟斐一整个月放了学就回房间面壁思过。
周峰说:“小赵总和二少啊,算得上是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这是头一回见小赵总对二少罚得这么严。”
魏烟心道,不过就是关在家里打游戏,这就叫罚了么?
想要赵孟斐跟她道歉,比登天还难。
堂堂赵家二少爷,是从来不会向人低头的。
所以赵孟斐向魏烟表达抱歉的办法便是从每天给她三个白眼,变成一个半——
一个白眼,外加一个意味不明的翻眼皮。
但魏烟不跟他计较。
这个年龄的少年就是傻子。
只有傻子才会跟傻子计较。
中午,魏烟和阮娇一起坐在操场晒太阳。
阮娇说:“你有看过赵孟斐赛车么?”
魏烟从单词本中抬起头,她眯了眯眼睛,看向另一端的铁丝网。
篮球场上,赵孟斐如云流水地带球过人,投篮……
崭新的白色气垫球鞋在他突然转身时摩擦出尖锐的声音,有摧枯拉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