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你’
‘恭司,看在我们是多年好友的份上,就帮我一回吧!’
‘这唉’
‘父亲,就帮鞍叔一回吧!’
‘对呀!反正那孩子挺讨人喜欢的,家里孩子也这么多,根本就不怕什么香火不香火的,就答应鞍叔吧!’
‘恭司,你要知道我的宝贝就这么一个而已,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这回,只有你能帮我。’
‘算了、算了,你说吧!你应该是有中意的对象才对,不然也不会苦苦哀求我了。’
‘没错!我的确是看中你那群优秀孙子里的一个。’
‘鞍!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是可以帮你这么一回,但其它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决定,我可是管不着。所以,我不能保证结果是不是如你所说的。’
‘没关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是哪一个呢?’
‘他。’
他从牛皮纸袋中拿出调查报告中的一份,指了指照片上的人选。
‘你确定?’
怎么会是他呢?除了要求的老人外,其它人是惊呼着不敢相信。
‘怎么了?’
‘鞍,你知道这小子的绰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
‘邪魔!聪明、俊美,但非常邪恶的邪魔,换个人吧!他不适合的,除非你或你儿子欠人整。’
‘恭司,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相信他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最够格当我家女婿之人了。’
‘可是唉!算了,你喜欢就好。’
‘恭司,谢谢你!事成后,我一定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的。’
‘事情别说得那么早,再说吧!’
‘恭司,你别忘了,我老虽老,但还是挺有能力的,而且,不过是当个小小的红娘罢了,这算得了什么!’
‘是吗?’原本摇着头,不敢相信的老人这会儿挑高一边的眉,似乎对老友的话感到有兴趣。
‘不然我们来打赌呀!’
‘鞍,你真的想赌?你可别忘了,打我们认识将近六十年来,你从来没有一次赢过我哦!’
‘哼!你不过赢过我那几次而已。’
‘的确是只有几次啦!不多不多,才不过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而已。’
‘这回我一定会赢的。’
‘那么肯定?’
‘那当然!’
天底下谁不知道他看人最准了,呵这回他一定赢定了。
‘想赌什么?’
‘老样子。’
旁边的人只能叹气地看着眼前这对无聊没事做、只会找别人麻烦的老顽童,又开始他们那无聊的赌约,也不替最后得帮他们收尾的可怜倒霉鬼们想一想。
这回谁不惹,居然想去惹那个足以跟恶魔媲美的人,唉!看来今年难过了。
***
一栋一百六十六层楼高的蓝色大厦,有如蓝色的水龙般矗立在东京都的正中央,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它已成了东京都的最佳指针。
蓝色大厦的所有人就是目前霸占日本商业经济的两大龙头之一——御神集团,这栋蓝色大厦不但是御神的总公司,也是御神的精神支柱。
在蓝色大厦第一百六十楼中,有一间将近六十坪的房间,但里头除了一张大圆桌跟十来张椅子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正午时刻,该是用餐的时间,但仍见十五个人坐在圆桌旁,盯着桌上的笔记型计算机看。
‘领首。’
当房间内惟一的一支电话响起时,其中一名接起了电话,然后无奈地朝单独坐在一边闲闲无事在玩计算机游戏的年轻男子喊道。
‘可恶!又破关了。’年轻男子念了一句后,才抬起头看向喊他的人。
‘您的电话。’
‘阿吉,这游戏太无聊了,十五分钟就破关,下回找难点的游戏来。’年轻男子边走边抱怨,并伸手拍了拍接电话的人。
‘领首,那已经是够难玩的游戏了,我可是花了一个星期才破关耶!我看不如您自己花点时间想个难点的游戏如何?’阿吉面露难色,有点不悦地说着。
‘你想玩?’年轻男子露出一抹略显阴沉的笑意。
‘不!领首!用餐时间到了,我们先去用餐了。’阿吉把电话递给年轻男子后,丢了句话,随即快速地跟围在桌边办公的人打了声招呼后离去。别开玩笑了,上回他才被领首的同样一句话,给整到将近五天没睡觉,他可不要再来一次了。
在年轻男子微微颔首后,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人立刻将笔记型计算机合上,拔出桌边的钥锁,让计算机收回桌面下锁起。
‘小紫!’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挂电话了。’年轻男子拿起电话,二话不说地撂下三句话,就想挂电话。
‘喂慢点!’御神澄焦急地大喊一声。
可恶!他怎么可以让他生的这个小兔崽子挂他电话呢!万一传出去,他这个御神集团总经理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可怜呀可怜,他怎么那么可怜地硬是被人给拖出来当替死鬼呢!那群小鬼们也不想想谁是生他们的爹,没有他这个爹会有他们吗?居然这样陷害他。
‘暗号!’
‘什么暗号?’御神澄在心里哀号着,他怎么那么倒霉嘛!‘小兔崽子,我可是你爹地耶!’
‘几号爹地?’兔崽子?哼!敢这么喊他。年轻男子挑了挑眉,冷笑地询问道。
‘几号?小紫,别开玩笑了,怎么你心情不好吗?’
完了,这下完了!他怎么说错话了?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这个最小的儿子,除非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三十秒到了。’
‘等等,你敢挂我电话,我就杀到你那儿去,看你是要接我电话,还是想亲自跟我面谈。’
御神澄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老人,在自个儿爹的严厉凝视下,他心里不停的想着:你行,那你怎么不自己出面说。
算了,再怎么说,他可是这小兔崽子的爹,也是御神集团里教人闻之色变、被称为可怖之鬼的总经理御神澄耶!
御神澄吞了吞口水,他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更何况他还是他的儿子‘再给最后一次机会。’年轻男子一脸不耐的表情,不悦地说着。
‘小紫!’他只能无奈的说,还不能说得太大声,唉!这天底下有谁当父亲当得那么没威严、那么窝囊的,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吧!
‘二十八秒。’
‘今天你到月形叔叔那儿去,听到了没?’
‘那老头找我?’
‘反正你去就是了,可不许偷溜;不然我就派人把你那间整人房给炸了,听到了没?’
‘时间到了。’
‘等——’
御神澄话还没说完,年轻男子便挂上电话,然后任那电话响个不停,他也没再理会。
哼!谁敢炸他那间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超级整人房,他绝对跟那人势不两立,管他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是美国总统,他也会整得他跪地求饶。
***
高筑的红砖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打开那道庄严十足的厚重桧木门往里头走去,触目可及的是上百坪的绿色草皮,而草皮的另一边则种满品种不一的蔷薇花;从门口往内走约半个小时,即可见到一幢欧式古堡般的华宅。
这是一幢临海的欧式高级华宅,高雅漂亮的房子总是让经过的人为之羡慕,但除了羡慕外,不免又感到好奇,在这一幢华宅的顶楼,为何会高挂着一面绣有‘月形’两个大字的红旗呢?
说怪异嘛,还真是挺怪异的,因为那简直就破坏了这华宅给人华丽庄严的感觉。
在日本境内,看到这种再独特不过的建筑,其实不难得知这华宅主人对房子的品味了。
这时,一辆高级的奔驰车开进华宅,驾驶人一下车就把钥匙丢给在一旁等候的佣人,看向站在门前似乎在等他到来的老者。
‘老爷子找我?’年轻男子睨了一眼老者后,他微微弯了弯腰,算是打招呼。‘咱们到后面去,边走边谈吧!’老者对他微微地一笑,示意要年轻男子跟着他一同走。
***
在这华宅的后面是一片海,海滩上的白沙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着,宛如一颗颗钻石般;而海水有如黑墨水般带点神秘,这就像光与暗的对比。
而当岸边突然打开了强烈灯光,海边顿时如白昼般地明亮,夜风抚过海水,产生了粼粼波光,泛起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
在这样的夜晚,有谁会在海边戏水呢?
白皙的身影、高超的泳技,如鱼得水般地在神秘的海水里嬉戏着,那仿佛是夜晚才会现身的月精灵。
也不知他究竟玩了多久,不过,此刻看来他是玩烦、玩厌了,所以,他也不管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就站起身子直往岸上走来。
在强光的照射下,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的面容,一张世间少有、阴柔绝丽的美貌,鲜红如血般的薄唇上还沾有水滴,水滴滑过他的脸庞,落在他那似白瓷般的细致肌肤上,长及腰的直发则湿淋淋地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美得教人讶异、教人眼睛为之一亮。
要不是见着他那再平坦不过的胸部,还有下半身那身为男人才会有的东西,否则,不会有人相信他是‘男人’吧!
在夏末秋初的夜晚,会在这间如欧式古堡般的华宅里,在这白色沙滩上出现的也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月形家族内年纪最小、才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月形笺。
月形笺伸手拿起他丢在白沙滩上的浴巾,擦也没擦地就把自己裸露的身子先包了起来。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