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再加上持续不断的暴雨,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蔡明轩看着四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心里更是焦急,特别是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年轻人,虽然他说自己不是龙组的人,可是,那两个龙组的人却偏偏让他走在前面,而且一幅唯他马首是瞻的模样,更是他让对这个年轻人的真正身份猜测不透。
几人一句话都不说,而且走在前面的年轻人又是阴着个脸,这让蔡明轩的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当然,蔡明轩也知道,几人阴沉着脸,肯定是因为这件案子,一想起这件案子,蔡明轩就感觉头疼。
让人来医院就是他的命令,原因很简单,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此次车祸的肇事司机弄死,以他在警界混了几十年的经验,自然能够看出这起车祸的可疑之处,而且那人还偏偏特意给他打电话,不难看出这起车祸绝对跟那人脱不了干系。
原本田胜杰告诉他事情搞砸了的时候,他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如果那个肇事司机没弄死,他就会很麻烦,可是,当田胜杰再跟他说对方是“特勤a组”的人时,他又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赶,直接把那个人丢到了脑后。
看这几人的样子,显然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怪物”的思想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全华夏蹊跷结案的案件每天都有,可是,这几人偏偏对这事这么上心,难道跟他们有关?蔡明轩被自己的这么一个想法吓了一跳,任何跟龙组成员有关的事情,那都是要翻天了的,蔡明轩不禁为那个人感到可怜,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龙组,虽然那人的身份显赫,可是跟龙组比起来,就不够看了,就算是国家主席,在面对龙组成员的时候,也都是带着三分恭敬,不敢过分的得罪。
当然,他蔡明轩也不会去出卖那个人,龙组会不会找那个人的晦气还不一定,如果自己就这么把那个人出卖了,最后那个人想要对付自己,那自己绝对是讨不了好的,所以,他的打算便是两边哄,对于洪继龙他们,他会努力的安抚,至少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有问题,跟他们交好就是自己的目的,另一边,他只能推卸责任,毕竟,有龙组这尊大山压着,他也没法动,这样做可谓是名利双收,两边都不会怪罪。
带着这么多复杂的想法,蔡明轩一路上都在努力的营造气氛,就是希望让四人能够开心,说他是在哄小孩也不为过。
突然,坐在后座的凌韵舟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后就放到耳边,以修真者的敏感度,人家打电话进来根本就不用声响,甚至连震动都不用。
电话那头传来施黛那冰冷的声音:“天元集团,十年前由汪鑫鹏一手建立,是一家军工企业,专门生产外销型*,现在拥有资产超过百亿。”
听到这里,凌韵舟的脸色就是一沉,军工企业,可以说在国内很少有私企进军军工,因为企业的能力不足的话,生产出来的武器弹药是不合格的,而这天元集团居然一创立就进军军工,甚至还是生产外销型*,可见这个汪鑫鹏的能力不一般。
“汪鑫鹏,九三年出任政务院副总理兼任财政部部长,九六年任中央*、中央委员会副主席,零零年退休,零一年亲手建立天元集团。”
这一下,凌韵舟的脸更黑了,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了,这个汪鑫鹏能够退休之后就建立起天元集团,而且是直接奔着军工去的,肯定是因为他前任副主席的身份,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影响力还在。
接下来就是凌韵舟所担心的了,这汪煜祺肯定是汪鑫鹏的后人,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果然,施黛接着说道:“汪煜祺,汪鑫鹏的孙子,今年二十二岁,就读于bj大学外语系,目前还在读大三,值得一提的是,其父亲汪绍辉是现任央行行长。”
凌韵舟的脸已经彻底的阴了下来,央行行长,也就是正部级,这一家人都不好对付,如果这件案子查清楚了,反而会让龙组的处境更加的矛盾。
洪继龙就坐在凌韵舟的身边,从一开始就在关注着他,而以他听觉,自然能够听得到施黛所说的一切,凌韵舟的脸黑了,他的脸更黑。
副主席啊,在华夏,那可是站在国家顶端的人物,随便跺一跺脚,整个华夏都会震上三震,而他的儿子也不赖,这样的一家子,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跟他们对上,现在,洪继龙就不得不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因为他们的宝贝儿子宝贝孙子也许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洪继龙并不是怕得罪对方,而是怕官场黑暗,国家会站在对方那一边,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就会跟整个华夏国为敌,甚至还有龙组,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狂妄到去与一个国家对上。
凌韵舟与洪继龙两人神态各异,虽然都是黑着一张脸,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凌韵舟的是纠结,而洪继龙则是愤怒。
蔡明轩心里有些了然,识趣的没再说话,他看到凌韵舟接起电话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猜到他们肯定是了解了些什么情况,或许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以龙组的手段,没什么不可能的。
老半响,洪继龙开口问道:“你怎么选择?”
这话明显是冲着凌韵舟说的,现在凌韵舟的态度就代表着龙组的态度,同意了,龙组就要帮着将最后的凶手挖出来,并且绳之于法,不同意,洪继龙就会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去查,然后进龙组的事也当从来就没有说过。
凌韵舟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并不是怕了汪家,而是担心上面的给他们压力,毕竟龙组说到底也是国家的工具,如果上面的人发话了,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政治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他想不通,也懒得去想,有那个功夫,还不如静坐悟道。
等待凌韵舟回答的不仅仅是洪继龙,前面的蔡明轩也是,他已经从里面嗅到了一丝政治的味道,虽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让这个人代表龙组做选择。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洪继龙的脸也越来越黑,他在忍,对他来说,无论是龙组,还是警察,都应该为人民谋福祉,谋幸福,而不应该成为政治的工具,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论是警察,还是龙组,显然都控制在某些人的手里,为的并不只是人民,还有他们自己,这个案件明显是有人草菅人命,如果龙组都不同意出面,那他洪继龙也没有必要去了,甚至,他还想着怎么推翻这个政府,因为这样的政府已经没有资格存在了。
凌韵舟的心里在挣扎,过了好半响,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甚至完全没有必要选择,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对于一个国家的政治来说,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别说是一个副主席,而且还是已经卸任的,就算是主席,也有可能被放弃掉,一个主席的任职最长不超过十年,而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却可以保卫华夏长达数千年,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
没得选择,凌韵舟的心里反而轻松了,笑了笑,冲着洪继龙说道:“我有得选择吗?”
洪继龙没有说话,也是笑笑,然后闭上眼睛,谁也不理。
蔡明轩看得心里那个纠结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龙组已经选择了将这件案子追查到底了吗?
纠结的不止蔡明轩一人,在某个大酒店的一个总统套房里,一个年轻人将自己所能够碰到的东西统统摔得粉碎,边摔边骂道:“饭桶,一群饭桶,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旁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受了点伤,右手缠着绷带,几人被年轻人这么骂也不敢还口,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年轻人的眼神里透着阴狠,突然来到那个缠着绷带的人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支越彬,你这个笨蛋,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杀了他?”
支越彬的心里苦涩,别提多委屈了,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并不比这个年轻人大多少,被他这么拽着,连反抗都不敢,只是哭丧着脸说道:“少爷,我也想的,当时我也受伤了,当我爬起来想要杀了他的时候,却有两个军人冲了过来,我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才选择撤离的。”
年轻人一听这话,火就更大了,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非常响亮,其他人的脸纷纷抽了一下,就仿佛这一巴掌是打在他们的脸上一样。
“去,去派人,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把那个穷小子给我杀了。”年轻人切斯底里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