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小诃,我只有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韩予像是一头掉到陷阱里的困兽,面对秦峰的阻拦反抗的非常剧烈,尽管瘦削的身体里没有足以跟面前的男人足以抗衡的力量,但是因为绝望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的男人也并不好制服。
秦峰制住他著实费了一番力气,他将他的双手背到身後钳住,按著他的脑袋抵在地板上,还能感觉到这男人兽一样的呜咽声。
眼镜已经被打飞,韩予被抓著头发按在地上,含泪的双眼只能看到卫剑禹的一双脚,这个男人在六年前毁了他,六年後再次毁了他,这次甚至连翻身的余地都不再有。
……他从没感觉自己这麽恨过一个人!
卫剑禹手指轻轻交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看著地上那个穷途末路,生死都被自己掌握的可怜男人,好像又看到许多年前,刚刚拿到艾滋病确诊书时的心情,不禁轻轻笑起来。
“恨我?”
韩予咬紧下唇,声音破碎道:“……你……是个疯子!”
卫剑禹一愣,随即笑的更开心起来,“我是疯子,不过将来你也会跟我一样。”
他食指轻轻敲打在自己的指骨关节上,似乎在思索什麽,想好之後再次张开口:“我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以跟卫诃说我对你做了什麽,如果他就算染上艾滋病也要跟你在一起,那我就再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
他说的随意,但是韩予能够感觉出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带著恶意。
这样的选择不过是再一次折磨他而已,他怎麽可能将风华正茂的青年卷进这样的噩梦中?
挣扎著的手臂软了下来,韩予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失去所有生机,只能慢慢等死一般。
卫剑禹见地上的男人没了声息,眼睛投向窗外,继续说道:“得了这种病不会立刻死,所有你们还有时间在一起,短则两三年,长则二十多年,──但是最终都会变得像我一样,你要赌吗?……拿卫诃所有的前途和希望赌?”
韩予紧紧闭著眼,泪水无声的流著,下唇再次被咬出了血迹,半晌後,他低声回答:“……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很好,”卫剑禹满意的勾起唇,示意秦峰松开手,“我相信卫诃过不久就会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他发现什麽,现在把自己收拾一下吧。”
***
因为身後传来的冷冽目光,秦岳感觉自己的後背似乎都结了一层冰,他不敢耽误时间,被催促著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後,终於到了半山腰的别墅。
卫诃不等他帮自己开门,直接推门下车,进了别墅便向二楼走去,他知道卫剑禹一般下午只在书房呆著。
秦峰正等在楼梯口,看著卫诃满面寒霜的走上来,微微欠了欠身,开口道:“老爷正在书房,邀请韩先生喝茶。”
喝茶?
卫剑禹的茶,有几个人喝得起?
卫诃冷冷瞥过秦峰波澜不惊的脸,伸手一推将他从楼梯口推开,直接向书房走去。
他甚至连敲门的礼节都不要了,门被踹开时发出巨大的声音,他站在门口扫视一圈,见韩予好好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什麽不妥,才稍微放下了心。
两三步走过去,将沙发上的男人拉起来,男人却条件反射一般缩回了手,低头看著眼前早就凉掉的茶,从他进门起就不曾看过他一眼。
大概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