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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从前也叫做往事不堪回首 (纯剧情)(1 / 1)

停好车,在颜栩前面开路的那辆车上下来一个健壮男人,向颜栩这边走过来。

颜栩打开车门,被人一把揽住肩膀:“颜总,你大忙人啊,可算请到你了。”

颜栩往外撤了一步,避开他的亲昵:“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真不敢相信瀚宇会在你手里发展起来。”

男人被他嘲讽也不恼,反讽了回去:“我也不敢相信当年那个说放弃家业的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往后退了两步,手指在身前比了个框,把颜栩框进去:“才多少年啊,你就跟你爹那个老古董变的一模一样了。”

“颜老爷子最近还好吧。”

颜栩淡淡道:“老爷子身体不济了,这些年一直在医院养着。”

男人摸了摸后脑,欲言又止:“那……”

“顾老爷子身体很硬朗,你弟弟把公司照看的很好。”颜栩和男人一起从停车场往外走:“这些年你一直在b市,现在回来不打算见他们一面?”

a市有两大企业——晟世和宸创,晟世姓颜,宸创姓顾,他眼前这个男人,是顾家上一辈的长子,顾启。

当年和顾家老爷子闹翻后离开a市闯荡,白手起家做大了瀚宇集团。

顾启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道:“不见了吧,我怕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

“都过去十几年了,顾伯伯他……其实也是后悔的。”

当年因为种种原因,顾启放弃顾家长子的身份,一并连带宸创的继承权也不要了。

“你呢,顾启,你后悔吗?”

顾启苦笑:“也许吧,可是如果你去问十几年前的我,我还是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决定,毕竟往后的事谁都料不到。”

那个时候的他怎么会知道他放弃一切都要维护的人,后来会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颜栩想起从前那些往事,轻叹一声:“我不如你。”

顾启摇头:“是我不如你,耽于情爱能成什么大事,这个道理我竟然这两年才懂。”

电梯“叮”的一声,顾启率先迈出脚步,伸手帮他挡住电梯:“不说以前的事了,颜总,今天你是客人,我好好招待你。”

颜栩轻轻颔首,走出电梯。

“顾总,颜总,欢迎莅临本公司指导。”

伸过来的手修长白皙,颜栩礼节性的回握:“这位是沈总吧。”

顾启笑着开口:“没错,序远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来来来,给颜总介绍介绍咱们公司,以后的业务就不愁了。”

沈序远闻言也笑起来,三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站在一起,画面十分和谐。

参观的时候他们聊了一会儿,沈序远说话滴水不漏,虽然是临时准备却也挑不出错来。

几个人无一不是商界叫得上号的人物,交流起来没有什么代沟。

沈序远手指圈出一块瀚宇园区的沙盘模型:“这里我们计划做一个科技园区,瀚宇的技术园区已经成熟,科技园区是大势所趋,也能给客户更好的保障。”

颜栩点头,突然在他腕上看到一条颜色略深的红色手绳,像是洗手时不小心打湿了一样。

他有些眼熟:“沈总手上的红绳样式挺特别。”

闲聊的时候他随口说了一句,没有发现沈序远身体僵了一下。

他把手指蜷缩进手心:“颜总说笑了,这是家里小孩给系上的,说什么添福运,我就由他胡闹了。”

顾启闻言也朝他手腕上看了一眼:“添福气好啊,天大的福气都让咱瀚宇接住,肯定一路顺畅,争取早日干翻晟世和宸创。”

沈序远:……大老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晟世的头号股东正站在你面前呢。

顾启无所谓的耸耸肩:“颜总不会计较的,对吧?”

“有竞争才有市场活力,瀚宇这样的合作伙伴,晟世求之不得。”

顾启笑着拍他的肩膀:“姓颜的,你可真会说话,要不你是颜总呢。”

沈序远:……

要不然你别说话了呢,晟世的合作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

颜栩淡淡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没有脑子。

真不知道是怎么在商场的尔虞我诈里活下来的。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天色稍暗。

沈序远看着面前交谈的两人,小幅度动了动胯部,像是站累了一般。

顾启注意到了:“颜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安排了晚饭,一起呗。”

“不了。”颜栩道:“今晚有事。”

“佳人有约?”顾启压低声音没让沈序远听到,眼中有些八卦。

颜栩没理他,他追问:“真的假的颜总?”

这下他没压低声音,沈序远也听到了,并投来疑惑的眼神。

“随你怎么想。”

沈序远把人送到公司门口,颜栩上车前朝他点头,夏日傍晚的阳光仍然刺目,对方宝蓝色领带在日光下有些鲜艳,他视线扫过去,倏然停住。

系的很漂亮的领带结。

他下意识抬手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枪色的腕表露了出来。

“你还带着这块表啊。”顾启声音有些唏嘘,然后默不作声。

颜栩视线停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他没有直接上车,而是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沈总的领带打法很特别。”

沈序远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两个人并没有私交,这种问题有些冒犯了。

他心虚的整理一下领带,见并没有什么疏漏,客气的回道:“颜总夸奖了。”

颜栩朝他点了下头,坐进车里。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顾启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沈序远身上:“你今天表现的有点拘谨啊。”

沈序远推开他:“他是晟世集团的大老板。”

顾启见他推开自己,不悦:“我还是瀚宇集团的大老板呢,也不见你对我有什么不一样啊。”

沈序远闻言笑了一下,顾启品出些笑里藏刀的意味来。

“临时来a市视察,还把大客户一并带来,顾总,不给个说法吗?”

顾启:……

来a市并不是他临时起意,为了让自己回来的合理一些,他甚至把颜栩都拉了出来。

瀚宇集团的大客户下来视察,他作为大老板不得亲自领着人家参观?他绝不是为了几天后顾家老爷子的寿宴,再说了他也没收到请帖。

他心里有些愁苦,看见一旁的沈序远清冷冷站在日光下,心中一动。

“序远,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沈序远后穴里夹了一下午颜怀的东西,此时正难受着,板着脸道:“不了。”

“你也有事?”

“嗯。”

沈序远走了两步,被拉住手腕,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刚回a市,身边还没有伴。”

“这是公司,你疯了吗?”他想甩开顾启的手,却被牢牢握住。

“你不愿意?当年是我不对,可你不也很享受吗。”顾启声音低沉:“因为我们上了床,就自己跑到a市来,你明知道我在a市有不想见的人,也知道我不会回来。”

沈序远不想听他胡言乱语,他看了一眼周围的摄像头,推着他进了一个照不到的死角,拉着他的手从后腰滑进自己的裤子里。

顾启察觉到手下的湿润,手指在接触到的瞬间被湿软的后穴吸进去半根,指尖摸到布料的触感,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序远。

“摸到了?你身边没有伴,我有。”沈序远推开他:“当年的事是意外,我不接受和一个有合法婚姻的男人发生关系。”

“顾启,你有一个注册过婚姻的爱人。”

顾启咬牙道:“我早当他死了。”

“你也许忘了,你上我的时候叫的是他的名字。”

顾启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可我记得你很喜欢,我叫他名字的时候你屁股夹的……”

“是,我不否认拥有别人丈夫的背德感会给我带来快感,可喜欢和接受是两回事,我不想在性交之外仍旧受到道德的谴责,所以我拒绝这种背德的快感。”

沈序远往后一步:“那次的事是意外,以后不要再提了,当然,如果你不希望我留在瀚宇的话,随意。”

顾启当然不会想要失去沈序远这个得力的帮手,他早就过了被性欲支配的年纪。

诚然,沈序远的双性身体带给他的快感是他之后上过再多人都没有的爽利,但他并不会因为自己胯下那二两肉的舒服,就放弃一个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下属。

如果自己先遇到的是沈序远,两个人门当户对、能力匹配,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反对,他……

他猛然惊觉,自己如今竟然如此权衡利弊,一颗商人重利的心竟然连自己从前的感情都要拿来称量。

那是少年人炽热又真挚的感情,如今被他拿上秤杆,衡量成轻飘飘的几两,轻而易举的将从前时光中的诚挚少年亲手杀死。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年是怀着怎样一种信念顶撞家族,更忘记了被家族放弃时的心情,他与年少的爱人在雨中相拥的场景仍在眼前,却怎么也想不起当年无怨无悔的心情了。

他不再是从前的顾启了。

他垂眼片刻,转身离开。

……

颜怀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等人回来,他换了一件布料透光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散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站起身朝大门的方向垂头站立,规矩的将手贴在腿上。

“父亲。”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他恭谨开口。

“吃饭了吗?”颜栩和平常一样,不冷不淡的问他。

“没有,在等您。”

颜栩点点头:“先吃饭吧。”

一顿饭父子二人吃的沉默,颜怀并不觉得今天会这么平静的过去,他吃的不多,心中打量着自己这次犯的错,默默想着会挨几下,不敢吃的太多,怕自己被打吐。

他还想在颜栩面前维持一点可笑的脸面。

颜怀心不在焉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偷偷看对面父亲的表情。

颜栩吃饭的样子很斯文,颜怀看着看着愣了神,直到对上那双平淡的眼,猝然回神。

“饱了?”颜栩问他。

颜怀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碗筷。

“今天去了哪儿。”

颜怀摇头:“一直在家。”

撒谎。

颜栩神色如常:“有时间把人带回来看看。”

“什么?”颜怀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抬头对上他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想起自己早上撒的谎——

“怀儿是认真想要交往的,我会负责,并没有违背父亲的教诲。”

自己当时怕极了被父亲发现在外面的那些破事,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屁话。

认真交往?负责?

颜怀想,他只是酒精上头跟一个乖巧的男孩开了房。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会跟一个完全不符合他口味的男孩上床,现在父亲说把人带回来看看,他带什么回来,带个出来卖的鸭子回家?

颜栩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问,起身离开,有佣人过来收拾餐具,他手指摩挲一下衣角,瞥见客厅里的人,有些不敢过去。

“陈姨,我帮您收拾吧。”

平时笑眯眯待他慈祥的陈姨连连向他摆手,显然是意识到父子俩之间汹涌的暗流,麻利的把餐具收拾完离开客厅。

颜怀不进不退的站在原地,背上的旧伤开始疼起来。

算了,不就是挨一顿鞭子吗,又不是没挨过。

他走过去站在一旁,客厅明亮的灯照的他无所遁形,他轻轻蜷缩手指:“请父亲责罚。”

这种古板的家法训条,颜怀觉得就算是往前一百年都算得上老旧,偏偏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错在哪里。”颜栩开口。

他把早上自己给自己罗列的错处又说了一遍。

颜栩听他说完,把一叠资料扔到桌子上:“这是你顾伯伯查顾如林的时候,顺带查出来关于你的事。”

颜怀看向那叠资料,忍不住握紧拳头。

只是顺带就查出来这么多,要是父亲真的找人调查他……

他闭上眼,恐惧的同时心里又有一种扭曲的解脱之感。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在期待被发现后父亲的反应。

“颜怀,我尊重你的个人隐私,所以从你表现出独立意识之后,我撤走了你身边跟着你的人,但这不代表我默认你可以乱来。”

他声音太冷,颜怀双膝一软,毫无反抗之力的跪下:“父亲。”

他颤抖着声音,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汹涌而出,却在看到颜栩平淡的目光时瞬间凝结,然后消失。

他深深低着头,恨自己的懦弱。

“这些资料我不会看,我不管你之前在外面如何,我只看你往后,我也不希望再有人把状告到我这里。”

能被顾家家主单独列出来送到他手里的资料,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颜栩闭上眼,心里有些疲惫,他是不是对怀儿太宽容了?

他看向颜怀,颜怀恰好也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的双眼像是一块剔透的琥珀,而他从那双眼里看到某个影子一闪而过。

颜栩猝然移开视线。

颜怀疑惑的看着突然冷脸的父亲,以为自己哪里惹对方不高兴了,不由得把头缩进肩膀里,下巴抵着一侧的锁骨,看着有些委屈。

颜栩不看他:“辞念基金以后交给你打理,等你大学毕业直接进公司,你是颜家长子,这是你应该担负的责任。”

颜怀垂眸:“是,父亲。”

“辞念基金虽不是晟世的核心项目,但对你来说有着别的意义,你……”颜栩轻轻叹了口气:“别不上心,好好打理。”

“我会的,父亲。”

他没有追问辞念基金对他有什么意义,他只知道这是父亲交给他的第一份产业,不用颜栩提醒他也会做好。

他略微抬头,讨好一般看向自己的父亲,心里有些不解。

父亲似乎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他这次犯的错明明比从前严重许多,可父亲看起来似乎不想追究下去。

“父亲不罚我吗?”问出口的一瞬间颜怀觉得自己在犯贱。

颜栩听到他这话,视线落在他身上。

透光的衬衫不伦不类,却在背光的同时将身材映出来,这是他一向不许颜怀穿的所谓的不三不四的衣服。

这是在挑衅?他突然意识到颜怀的小心思,他不再将他的话当做行为准则,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感觉很不好。

“颜伯。”颜栩开口。

“老爷。”颜伯是别墅的管家,看着颜栩长大,虽说是管家,但也算是半个亲人。

颜怀缩起肩膀,无比后悔刚才那句犯贱的话。

太多年没尝过鞭子的滋味了,他差点忘了那玩意儿打在身上有多疼。

“家法。”

颜伯也是看着颜怀长大,有些不忍:“老爷,少爷他……”

静坐的人一言不发,颜怀咽了口唾沫:“父亲……”

也不知道现在示弱还来不来的及。

等到颜栩握上鞭子的时候,他认命的闭上眼。

行吧,反正也打不死。

颜家的家法很磨人,对折的短鞭布满倒逆的鳞片,不轻不重的划过皮肤还只是觉得粗粝,若是用了劲打在皮肤上,碰到的地方就是一道血痕。

颜怀想,等自己当了颜家家主,他一定要废除家法这种封建的东西。

背上像被火燎了两下,他疼的弯下了腰。

“夜不归宿,打架斗殴,这两鞭打的你可服气?”

颜怀疼的咧了咧嘴:“服气。”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他本该垂顺的低头,但却不由自主扭头往后面看过去。

颜栩一身矜贵,暗色的鞭子被他握在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鞭子都衬的好看许多。

他就站在那,永远高不可攀,永远不会有错处,颜怀觉得他离自己太远,远的心里酸涩,随即而来的就是压制不住的暴虐。

还是不够疼,有些东西还没被这点疼压下去。

“纵酒、逃学、嫖娼。”他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父亲,还有三鞭。”

鞭子迟迟没落下来,等待比疼痛更加煎熬,他索性说开:“怀儿撒了谎,怀儿没有想要交往的对象,只是……一夜情而已。”

他想说只是嫖了一个男人而已,话到嘴边改了口。

他还是不太想在颜栩面前说这种不入流的话。

颜栩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努力挺直脊背,有血从半透的衬衫下渗了出来,被明晃晃的灯一照,刺的他眸色沉沉。

颜怀不要他给的台阶,两鞭打不掉他的叛逆。

……

颜怀趴在床上,悔的肠子都青了。

痛意逐渐发酵,爬满了整个脊背,他觉得背上的皮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又疼又热,有种皮肉会炸裂开的错觉。

五道鞭痕不多不少,没有错落的痕迹,父亲应该是有点强迫症,每道鞭痕的间距长度都一样,如果没有皮肉被撕开的疼,颜怀还能从中体会出点美感,但现在……

他龇牙咧嘴的把脸埋在枕头里,颜伯把水放在他床头,心疼道:“少爷,您今天没必要跟老爷怄气。”

当时颜栩打完两鞭就没有继续罚的意思了,可是颜怀犟的很,又给自己加了三鞭子。

颜伯叹了口气,心疼的同时眼里也有些欣慰:“少爷长大了。”

颜怀闷闷不乐,他只是在父亲面前脑子抽了。

动了动身体,牵扯到后背的伤口。

这些伤口不允许上药,颜家家法的目的就是留下伤疤警醒颜家人,同样的错误往后不要再犯,除非发炎,他就得扛到这伤自己结痂。

颜怀又一次在心里痛骂颜家家法的惨无人道。

“颜伯,你先出去吧。”

疼成这样睡是睡不着了,颜怀拿起手机,找到罪魁祸首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轻点!宝贝儿,你疼死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颜怀嫌弃的皱眉:“顾如林,你他妈后门让人开了,叫的这么惨。”

那边静了一下:“颜怀你有病吧,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就为了寒碜我两句?”

他骂骂咧咧:“让我爹按在家里揍了一天,上药呢。”

颜怀嗤笑:“你还能上药,我见血了都得生受着。”

顾如林幸灾乐祸:“你才是让人开后门了吧,你挺贞洁啊,破了身还带点血。”

颜怀:“少放屁,要不是你我也挨不了这顿揍。”

“我冤枉啊,谁知道我爹突然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酒吧里抓我,嘿嘿,连累了你,兄弟心里真是十分过意不去好吧。”

“你这可不像过意不去的动静。”

顾如林道:“我早该防备的,这几天我爹跟吃了耗子药似的,成天上蹿下跳,我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结果是冲我来的。”

他一脸倒霉:“平时我爹是不管我的,这回也不知道怎么了,听人说好像是我大伯回来了,所以他才这么疯疯癫癫的。”

“你大伯?”颜怀不记得顾如林的父亲有个哥哥。

“你不知道正常,那时候我还小,大伯突然跑到b市,十几年都没回来,当年要不是我大伯跑了,宸创也轮不到我老爹接手。”

顾如林幸灾乐祸道:“现在我大伯回来,我父亲急的跟个猴子似的,生怕人家把宸创抢走,也不想想他十几年的根基多厚实,真不知道他疯个什么劲。”

颜怀冷笑:“你跟你爹还真是‘父慈子孝’。”

又扯了一会儿,颜怀骂痛快了挂断电话,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房间的灯还开着,他盯了一会儿,打起盹来。

睡着好啊,睡着就不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上沁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蹭了两下,他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给他上药。

上药?颜怀瞬间清醒了。

谁胆子这么大,家规说不准上药那就是不准,被发现也是要挨一鞭子的。

难道是颜伯?颜伯最疼他,而且父亲尊敬他,就算真的违反家规应该也不会被打。

他认准了来人是颜伯,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颜伯,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他腻歪的朝他撒娇,下巴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蹭了两下,他感觉来人手臂一僵,他看过去,也僵住了。

“父……父亲?”

颜怀觉得自己在做梦,冷淡的父亲趁他睡觉,大半夜偷偷来他房间给他上药?

这里面的每一条他都难以放在颜栩身上,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颜栩没有被发现的窘迫,淡淡“嗯”了一声:“继续睡吧。”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赤裸的脊背展示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手指碰到伤口的时候他别扭的动了一下腰,突然有些不自信。

最近健身房好像去的少了,自己后背的线条还流畅吗,腰窝还在吗,腰线不知道漂不漂亮,他……看着会喜欢吗?

他想着,不自觉的就用了点力气,想让肌肉看起来更结实一些。

“在想什么?”颜栩突然开口。

“没想什么。”

“不用害怕。”颜栩垂眼看他背上的伤口:“你现在没有犯错,我不会责打你。”

他当然没有犯错,现在犯错的不是他,是颜栩。

手指在伤口游走的滋味是有些疼的,但……

颜怀垂着眼,难以察觉的喘了两口。

他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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