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去后,卫湛立刻问:“谁让你这么称呼世子的?”
卫嫣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见卫湛眉头紧皱,又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世子的一位故人,世子才会待我格外宽厚,我并不想借机贪图什么,但能和世子拉近关系应该不是坏事吧。”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卫湛却更加担忧了。
江云骓只娶了一位正妻,做大理寺少卿这些年,一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但在他成婚之前,有过两段风流韵事。
每一段都算得上是轰轰烈烈。
他的嫣儿不会是与这二位之中的某一位很像吧?
卫嫣并不知道卫湛在想什么,只一心惦记着江云飞的伤,得知江云飞和孟氏又要住回卫家,有些高兴。
回家后,卫嫣立刻写了信,把典当得来的银票一并装进信封,又找来伤药让绿姜拿给江云飞。
江云飞只收了药,把银票退了回来。
他早就发现有人有人盯上自己,提前两日把木材运到了清吏司,那座院子里只放了些竹子,损失不大,并且很快就能找出幕后之人,这些损失也可以让幕后之人承担。
他这几日在家养伤,就是为了做局引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看完回信,卫嫣松了口气,而后又有些脸热。
这下江云飞知道她是为他去当铺的了。
——
江云骓回去后就让绿姜查验了那根银针。
针上的确涂有剧毒,那种毒并不常见,无色无味,来自越西,只要进入身体,不过片刻,便能致命。
“这毒是用一种叫黑鸦的花炼制的,这种花只能在越西生长,所以这毒也只有越西人能炼制。”
绿姜把针还给江云骓,江云骓盯着她,狐疑的问:“只有越西人会炼制的毒,你是怎么知道的?”
“征西大战结束后,我去过一次越西。”
“你去越西做什么?”
“寻药,为一位故人。”
绿姜迎着江云骓审视的目光,神情坦荡。
江寻早就调查过绿姜,发现她帮花容诊治过,与江云飞算是旧识,这才对她如此信任,江云骓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故人是谁。
虽然花容已经死了十多年,江云骓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发紧,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寻到了吗?”
“没有。”
越西的巫医用药和昭陵截然不同,加上语言不通,绿姜如今也只了解巫医的一些皮毛。
即便是今日,她也救不了花容。
江云骓拧眉,胸口一阵滞闷。
越西归顺后,他也暗中抓了一些巫医,了解到花容当时毒发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折磨,但无论他用什么刑罚,也没人能说出化解之法。
就好像,她生来就注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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