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没落,我也将双手比作枪状,对准他,张口间“砰砰”两下。
高和本来还在笑,听声身子骤然一震,看样子差点没直接蹿起来。
‘警笛声’响起,他和童向南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怪异。
“口技?这么牛掰?”高和拿起根筷子,作势要来撬我的嘴。
我笑着挪到童向南身边,对两人说:
“被人耍了,我心里是不宣忿。可有人比我脾气还大。”
高和一挑眉毛:“谁?”
我耸耸肩:“有什么比被同行骗了更气人的?”
高和跟童向南都没再问什么。
他们已经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回想起来,直到如今,现实中,好像只有他俩,以一种另类的方法,‘直接’和吕信交流过。
昨晚的经历是很恐怖,但正是因为太过恐怖,太匪夷所思,让我有种云山雾罩……甚至是看了一场结合惊悚元素的魔术的感觉。
所以,惊吓过后,我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为的耍了。
在这方面,吕信比我更敏感。
他身为一个骗子,被人耍了一整个晚上,比我更气愤。
最最重要的一点,我认定昨晚是被人耍了,是因为,今天傍晚醒来时,他跟我的一番对话……
“我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我讶然问。
“从昨晚的某个时刻开始,我发现你的意志开始变得薄弱,我不是想替代你,而是忍不住想做一次主导。那时,我试图暂时代替你,可是,我应该经历了跟你相同的经历。”
“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我没喝酒!”吕信笃定的说,“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嗯,身为一个骗子,肯定要先保证自己是清醒的。”
吕信道:“但在某个时段,我都以为我……或者说是你受了酒精麻醉,再不就是药物的迷惑。”
我说:“我也在怀疑这点,但现在去化验,不一定能验出来不说,还很可能会自找麻烦。”
“那就只认定一点,我们真的没喝过酒。就算有,也是后来被灌入的。而在那期间,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进入了一种半迷糊的状态。甚至有那么几段时间,是几乎完全丧失意识的。”
对话进行到这里,我终于问出了另一个我认为相当重要的问题。
问题的对象并不是吕信,而是梁开元:“梁开元,你干嘛去了?怎么一直不出声?”
回答我的是吕信:“我从昨晚就已经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如果他还在,那一定还没‘醒酒’,在呼呼大睡吧。”
我找童向南述说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段对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细节需要补充。
这个细节是由吕信提供的。
他说:“开元兄、梁园、沈芳云等……咱们一伙的,除了你我,可能都中了别人设的局。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咱们这一伙人当中,除了我,昨晚还有一个是清醒的。可是,我之前应该没见过这家伙。”
“谁?”我莫名的心跳加速。
吕信答:“我应该对他很熟悉,但是一直没看到过他的样子。他,或许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