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点着头,却冲我眨了眨眼。
很明显,她和我一样,也听得懵圈。
话说这次再见到老爷子,我怎么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都……都不会说人话了?
我在家的时候,跟爷说废话多,说起我以为的正事,他要么爱答不理,要么就是用‘别放屁’怼我。
我有‘阴影’,所以又向皮蛋使了个眼色。
“当我瞎啊?”
爷狠瞪了我一眼。
“啧,小两口眉来眼去,你跟着掺和什么啊?装看不见不就行了!”
爷也是啧的一声:“哎呀,臭小子,翅膀硬了啊?敢跟我犟嘴了?”
我说:“你都说没外人了,咱……咱爷俩平常不就拿逗咳嗽下饭嘛。”
“滚蛋!呸!”
爷朝我啐了一口,又再点了锅烟,“噗……小三子,还有那谁,那个光脑壳,有个事儿跟你们交代。”
闫冯伟赶忙上前一步:“您说。”
我含糊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前头是坟地,想立坟头两千八起步……这是内部价了哈。还有,咱遵纪守法,你得火化。不然那小坑放不下你……“
“瞎说什么呢!”
皮蛋和皮蛋妈同时戳我脑瓜子。
“别招他!这话,我爱听!”
爷直接把冒着烟的烟杆子杵到我眼巴前:“嘴没改,你还是我捡来的孙儿!你要是改了,咱俩就不熟了。”
“三个事儿!”
爷靠回椅子,“一,我要去你那儿,住哪儿,孙子哎,你给我安排;二,替我准备一份厚礼,价值万金以上!”
闫冯伟有点半懵圈,但反应还是快,赶忙说道:“那没问题,就问您老是想送谁?是金子、银子,还是玉器古董啊?”
“你听岔了,万金——是万两金子的价格。”
爷收回烟锅,指向水桶,“三子,这龙头鬖可不是凡物。我守了它二十多年,本来是要拿它去送人的,现在用到你和你媳妇儿身上了。你得赔我啊。”
我盯着老头看了片刻,把夹克的帽子翻起来套在头上,裹着衣襟,把拇指放在嘴唇边嘬了嘬:
“办不到,穷!你怎么把我抱回来的,还怎么把我扔回去吧!”
“你无耻的样子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老人家没有子嗣,还真以为你是我亲孙子呢!”
爷似笑非笑看着我道:“别扯淡,咱家没了,我心劲也没了。我现在说的,都是正事儿。”
我点头:“到家我就给你买墓地去。”
“不用。”
爷摆摆手,“我觉得我还成,还能多活一阵子。你就是得帮我找一份大礼,真得值这龙头鬖的价儿。还有,第三……”
他转向闫冯伟,抿了抿嘴,说道:“我听小凡她妈说,你是做古董买卖的是吧?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本书,叫——《地负天宝云物奇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