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道:“邪门?怎么个邪门法?”
我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地上的黄米,对着话筒说:“我已经在门厅洒了黄米,现在,看到一行脚印。”
“黄米量门,有脚印出现,那这屋子里肯定有邪祟。”吕信明显提起了兴趣,问道:“脚印是什么颜色?完整吗?”
我盯着面前的脚印:“完整。红色。光着脚。”
吕信吸了口气:“新死的亡灵,都是掂着脚的。脚印完整,至少是百年老鬼。脚印在黄米上显现红色,那就是横死。”
我点点头,顺着脚印的朝向缓步往前走。
吕信又在电话里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上午,不过外面在下大雨。”我忽然想到,老白爷曾说过,无论再怎么凶的邪物,都不大可能在白天出来作祟的。
正如我之前揣测的一样,吕信果然是懂玄门异术的。
他显然是领会到了我话里的意思,说道:“下再大的雨,邪祟也还是要避天光的。除非那屋子没有窗户,或者窗户被封死了,否则邪祟一定不会在屋子里。”
“不在屋子里?那地上怎么会有脚印?”说话间,我已经走到另一间屋子门口。
迈过面前的门,不再是黄米覆盖的范围,脚印自然也就中断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你难道没听说过暗室?”
我心里一动,抬眼看清房间里的情形,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
这根本就是一间厨房。
这个时代暗室就未必有,最多也就是乡下有地窨子。可谁又会把地下室挖在自家厨房里?
不对!
貌似前不久,我才见过有人在厨房里挖地窨子的!
我扭过脸,见闫冯伟夫妇已然跟了过来,双双胆战心惊的望着我。
孟珍就只是恐惧,闫冯伟的眼睛里却透着一丝古怪。
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又往厨房里扫了两眼,立刻就发现有个地方似乎不怎么协调。
我走进厨房,走到中间一个小吧台旁,转过身,指着一旁的柜门问闫冯伟:“这里头藏了东西?”
夫妻俩都露出诧异的表情:“这你都能看出来?”
这个时候,吕信又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楚,“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闫冯伟跟进来说:“这小区什么都好,就是信号差。特别是靠厨房这边,就没丁点信号。我平常都把手机放外头。”
我‘哦’了一声,收起了手机。
这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光头佬的诱导下,我犯了一个逻辑性的错误。
这一点差错,竟险些要了我的命……
闫冯伟回头朝客厅看了两眼,转过来小声问我:“你刚才说什么红脚印?我怎么看不见?”
“我也没看见啊。”孟珍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暂时摆脱了某人的威胁,我心里轻松不少,笑着对两人说:“你们要是能看到,那还找我来干什么?”
我这会儿已经确认,我之所以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都是因为吕信。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完全没了退缩的理由,又指指吧台旁边的柜子:“厨房里摆这么个玩意儿,就算是餐边柜,也太大了吧?还被吧台挡着,门都打不开,不是摆明有猫腻嘛。”
“有小偷也不会到厨房来啊。”
闫冯伟含混的嘟囔了一句,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要搬吧台,往旁边走了两步,却见他走到那和双门冰箱差不多大小的柜子旁,掂着脚在柜子顶上摆弄了一下,又蹲下身,在底部掰了一下。
紧接着,另一只手一推,那看似对开的柜门,居然被平推到了一边。
闫冯伟站起身,瞄了我一眼,这才按住吧台边缘。也只轻轻一推,台面就以另一端的金属轴为中心,转到了一旁,把敞开的柜子完全让了出来。
我看的目瞪口呆,他冲我嘿嘿一笑:“这是我在一本老书里看到的法子,就是有小偷摸进厨房,发现有门道,也不可能想到门是这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