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超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屠夫,骨子里却是小孩儿心性,喜欢玩笑。
记得有一次,走着走着,他忽然抽筋起来,倒在绿化带里口吐白沫。
我吓得赶紧打给黎平,可电话还没拨出去,他就诈尸似的,一下坐了起来,边擦口水边奚落我:
“亏你还是学医的,就不能先抢救一下?”
之后告诉我说,这在国外,叫做行为艺术,是能够测试人性的。还调侃我,说我没艺术细胞。
因为有过这档子事,这次见他‘无缘无故’栽倒,还撞了脑瓜子,我非但不担心,还有些幸灾乐祸。
“哎,差不多得了,还装,你头不疼啊?”我笑着过去推他。
他却没反应。
见他脸红通通的,还打起了鼾,我鼻子差点气歪。
“瞧你这点起子!”
我照着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手都震疼了,他还是没反应。
“行啦,你就睡吧。”我笑着摇头。实际刚才喝的酒,后劲是挺大的。
蒙超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那种人,喝得猛了,被放倒也不稀罕。
我喝得恰到好处,便不再管他,独自出了门。
顾海涛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一个人也不愿干旁的,就只来到外面的山溪旁。
回头看了一眼度假村院门上‘竹林山庄’的招牌,再看对岸竹林摇曳,心道这名字是俗了点,但是真应景。
出来前恰巧遇到付伯,我特意问他,能不能到溪中戏水。
付伯笑着说:当然能,只要别全光着就行。
眼看山溪奔流,清澈见底,我哪还忍得住。见周围没人,三两下扒了衣服,下到了水中。
天气本就闷热,又喝了酒,心火旺盛。
下到冰凉的溪流中,浑身立时说不出的舒坦。
山溪不深,我索性把自己放平,闭上眼任凭溪水冲刷。
许是太惬意了,不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像是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以为是路过的山民,觉得这么四仰八叉的不雅观,赶紧睁开眼,撑着坐了起来。
四下看看,四周却并没有人。
我忽然觉得天色有点暗,抬头一看,天竟黑得像是锅底一样。
我有点发懵,我们来的早,吃完中饭也不过才刚十二点多。
怎么这么快天就黑了?
难道我刚才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山风吹过,感受到风凉,我很快回过味来。
根本不是天黑了,是阴天了。
到南方求学,最让我难接受的就是这里的气候。
来的时候明明响晴薄日,说阴就阴下来了。
看样子,又要下大雨了。
这会儿我酒醒了不少,但一个人再怎么也没意思,就想上岸回去。
刚想站起来,无意间一低头,就见水面上倒映出一个人影!
我连忙抬起头,岸上根本没人。
低眼再看,水里的倒影却真真切切!
水面并不宁静,可我还是看出,那是个女人。
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貌似就是之前在饭厅见到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