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一怔,心中大震。
王六也愣住,盯着镖头,再瞅瞅郡王,满面讶异。
捷足先登?这是何意?难不成……
白麟扶着立柱,迈前一步。
“常臻,你莫不是也……”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常臻一声怒喝,狠劲甩开王六,气汹汹跨到白麟身前,攥住他衣领,一把摁在墙上,鼻子对鼻子。
“叫林烨来,我要见他!”
白麟被勒得喘不过气,憋足一股劲,一把将他推开,咳嗽几声,扶起一张椅子,掸掸满身灰尘,坐下。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常臻猛回身,死死瞪着他,“什么叫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脑中突然闪过林烨的来信。倒吸一口冷气,双眼猛睁,一股恐惧笼上心间,手心冒出冷汗。
“林烨他去哪儿了?他一个人……他去哪儿了?!”
“他并未跟我上京。”白麟淡淡扫他一眼:“约莫在琼州一带,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
“混账!”常臻气得浑身发抖,“你怎能叫他一个人出远门?!病了累了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白麟稍稍敛眉:“我并非不担心。”弯身扶起另一把椅子,踢到对面,离远指指,“坐。”
常臻气结,强忍怒火,瞪他一阵,“咚”一声砸进椅子。
王六见两人骂架骂的差不多了,稍稍松下口气,抬袖子擦把汗,快手快脚收拾完满地七零八落的杂物,转身跑出门,轰走满院看热闹的,迅速打个来回,从地窖取来块冰,奉上香茗茶点。
一场闹剧,约莫也听明白了。
镖头心心念念守着小公子,到头来却被郡王爷抢了个措手不及。怪不得上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八成就是这个原因。
一面暗自嗟叹世事无常,一面将冰块搁在块纱布上,双手递给郡王。
白麟微微一笑,道声谢,抬手将冰敷在脸上。定定看了常臻好一阵,这才开口。
“常臻,烨儿叫我来给你道歉。”
“嘭!”
常臻一掌击上案几,力大如牛。好端端的茶几,不堪一击,“喀拉”裂开条缝。
“休得唤他乳名!你他娘的不配!”
这一声“烨儿”,好比往火堆上泼了勺油。好容易暗下去些许的火苗,“噌”一下焰高万丈,直要烧穿屋顶。
白麟顿一顿,重新道:“林烨叫我来道歉。”
“有什么歉可道,错不在他!”
白麟见他无论如何不能消气,叹口气,缓声道:“常臻,情爱之事,并无谁对谁错。”
常臻冷哼一声,手指狠戳自己胸口:“我错,我错!我他娘从头到尾都错得离谱!”
白麟与王六对视一眼,两人皆无可奈何。
王六绕到常臻身后,边捶肩边笑:“那个……头儿,咱消消气,消消气。郡王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既然两位乃是故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