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正从他的眼中滑落,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泪水在风中极快的落下,滚烫的温度让七景儿有些恍惚,仿佛这眼泪与她并无干系。
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白皙的脸上若隐若现的红痕让她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是谁打的?”心中有着突然的疼痛,她怎么没想到这深中的人儿,除了她,恐怕再没有人会对他好。自己然还能忍心将他一人丢在中,排山倒海般的内疚让她的心再一次坚定起来。
相宇,既然,景儿已经为你掀起腥风血雨,那么我不仅要许你天下,还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人!我要那些欺凌过你的人皆俯首称臣!我要那天下都以你为尊!只是,景儿现在还不够强大……对不起。
面前的男子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般,入水般的眼眸盈盈的望向她小心翼翼的答道:“景儿,不碍事的,是相宇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手上?”七景儿有些啼笑皆非,虽然他的确如她所愿,谦让、忍耐,可是此刻她的心中像是针扎般的难受。
“恩!”似乎怕她不相信自己,司马相宇忙不失迭的用力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仿佛想用自己的坚持去感染对面的女子。
七景儿心中一痛,有什么咸湿的东西浮上眼眶。可是看着他那么努力的佯装无事,她硬是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悲哀,笑笑道:“如此,相宇以后要小心些才是。”
虽有笑意,眼神却是僵硬的,他不说,她也会知道是谁伤了他。
一阵风吹过,湖中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
御房
七景儿看着手中的奏折,叹了一口气。她千算万算终是没有算过那个老狐狸,难怪她对于宣战庆安一事毫无阻挡,反而是推波助澜。
这奏章正是左派的那些臣子们联名提交上来的,明里意思是请她以国事为重,尽快登基以聚民心。暗地里却是提醒着她,这样她才有权以女帝的身份调动洛神的军队。言语中尊敬有加,却是字字珠玑,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七景儿有些头疼,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要如何向司马相宇解释她必须要娶别人为妻?约战在昨日便已经派发出去,这登基一事迫在眉睫,竟是让她一时间没了回旋的余地。
“殿下?”安然一跨进御房,便见着七景儿无奈的神情,心中明白那些老臣们又在为难她了。他虽然心疼却又无法为她分忧解难,只好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才有一抹淡淡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安然一个激灵,手中的物品差点跌落在地。
“殿下,是庆安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