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今晚说是有事会晚一些归,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宅子里如今就只有她一人了。
不知怎的心中慌意更甚,胆子小真的挺折磨人啊。
今天本就是一个阴天,外头起了风,似乎还淅淅沥沥的下了些雨,砸落在房梁上,砸落在窗户上,砸落咋她慌乱的心中,激起千翻波浪。
因为耳朵过于灵敏,偶尔鸟飞起的声音都会惊的她睡不着觉,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害怕的睡不着,只得等姚伯回来,她才能安心睡觉了。
打更人已经打过了一更,已经夜深了,也不知道姚伯能不能逃过守卫安全回来。
本想着劝劝姚伯,但好像姚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坚持说是要今晚做好,便只能如此了。
姚伯不喜欢人伺候,府中连个家仆都没有,只有他们三个住着,所以此时格外显得孤寂。
正在她惆怅不安的时候,屋外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屋顶的瓦片垂下来了一片,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在夜里发出了另人浑身一震的声音。
沈澜握着簪子的手猛的抖了一抖,眼睛立马往那处瞟过去,一时间眼中的惊恐立显。
熟悉的声音
谭儿死的那日,也有瓦片摔下的声音,碎成片。
往事在脑海中循环的播放着,她哆嗦着身子,缓缓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倚靠着墙面缓缓滑落,抱着双膝缩小自己的身躯。
摇曳的烛火勾勒在墙面上,晃晃悠悠的。
沈澜紧紧的靠在墙面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钻进墙面似的,几乎是要将墙面钻出一个洞。
雨势渐大,有细碎的声音似乎掩盖在雨声下面。
她听到了
那种声音,就是脚步声,绝对是脚步声没错!
哪里来的脚步声?
姚伯?
是姚伯回来了吗?
不可能!
她知道姚伯走路的声音,就是慢哟哟的,外面那人走路的声音和姚伯绝对不一样,那道步子掩盖在雨声下,走的镇定且声小,她紧绷的神经时时刻刻注意着那道脚步声的动静。
直到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靠近屋子,最后在屋子门口停住。
沈澜蓦然瞪大眸子,哆嗦的身子像是一种得了病一般停不下来,不久前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谭儿死了,谭儿死在了她的面前。
瀑布似的血从谭儿的身躯里流淌出来,像是浑身失了力气一般坠落,那样的场面好像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记忆中那些满是怨念的哭喊声,痛苦的挣扎声,悲哀的求饶声盖住了外面的雨声
沈澜闭上眼睛,盖住眼中起的幻觉,晃了晃脑袋,欲让杂乱的东西抛出她的脑海中。
转瞬,耳边咯吱一声。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