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挑挑眉,道:“你若真记得朕姑母安危,又怎会拖到现下才回来?”
温煦心虚,将视线集中于一点,专心看着屋角的铜雀百兽宫灯上,低声解释道:“我……信鸽被人拦截了,也是一直到了前日才收到消息的,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啸天易合上奏折,低眉道:
“朕的这位姑母去年秋天就受了风寒,一拖就是整个冬天也不见起色,你上次离去之后,病势越发沉重了起来。御医看过几次也不见好,因此建议长公主到南方温暖之处去调养身子,朕准了,昨日就已经动身了。”
温煦听罢‘噌’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心里思讨着,昨日动的身?怎么京城了没什么动静?他昨日里一路行来,却没在路上碰见公主凤驾,怎么回事,难道错过了?
“等等。”低哑浑厚的声音突然想起。
温煦脚步一滞,面上不动声色,转过身来,“我担心公主的病情,她若是昨日才走的,定然还没走远,我……想见见她。”
啸天易突然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充斥在空荡荡的寝宫上空,温煦疑惑的回头,正见帝王略显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揉着微微皱起的眉心。
“既然来了,就先跟朕说说你这次南下的事,长公主没什么大碍,你就算要见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
温煦想到了白曦,那小子现在还下落不明,只得无比郁闷的转回身来。
因为心里有事,温煦只草草将上次离开宫廷之后在缘木崖上的事讲了一遍,只是当他说到群雄比武之时白曦突然出现破坏当时和谐友好的比武气氛的时候,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啸天易。
啸天易本是半眯着眼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青瓷盅上划着,见温煦突然住了嘴,也抬起头来,正好迎上温煦探究的目光,不由一笑。
温煦心里没来由的一寒,只觉得皇帝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也是慵懒闲适的样子,只是他今晚笑的尤其多。
似乎有些太多了些。
未等他细细思考,帝王便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这大概是朕的那位姑父又闲不住了罢。”说罢弹了弹自己绣着金丝云纹的衣角,“也罢,江湖平静太久了,对朝廷不见得是好事。”
温煦见他摆明了不打算再谈,也不再深问下去,便开口道:“如果没别的什么事,我……这就去追公主的凤驾…”
“不急。”啸天易摆摆手,道:“公主身体不好,应该早歇下了,你现在去也要等到明日才能见她,不如再和朕说说话。”
见温煦眉宇间仍有迟疑,啸天易再道:“你且歇息片刻,朕会吩咐下去,明日套了朕的炬雪让你去骑了去追公主,岂不更好?”
炬雪是啸天易的专属坐骑,日行千里,野马之王,除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