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希望您能够善待她。”
“这是?要求?”聂正江莞尔。
“不,是?请求。”
在?聂正江诧异的目光里,他弯腰跟他鞠躬。
聂正江轻抬眸,渐渐正色,老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失笑:“其实我和我夫人也挺希望有个女儿的。”
容凌再次承诺,姿态放得极低:“除了?之前我答应的那些事情,只要我还有这个能力,我保证尽我所能照顾安安。”
聂安,他那个不着调的小?儿子。
聂正江笑道:“他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替我盯着点儿别让他犯错误我就烧高香了?。”
他早就看开了?,前面两个儿子就够优秀了?,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家占了?。
这个小?儿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钟黎在?楼下看到有卖玉兰花的,买了?两朵上楼,在?门口站定后,深吸一口气才上前叩门。
“进来吧。”聂正江温和平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钟黎这才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门。
茶室里,聂正江坐主位,容凌在?次坐,空下的位置还有好几个。
钟黎犹豫着要坐去哪里,就见聂正江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坐这儿吧。”
钟黎看了?容凌一眼,见他微笑默认才顺从地坐过去。
“黎黎之前在?王院士的建筑实验室工作?”聂正江亲替她泡一盏茶,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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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受宠若惊,忙接过来说“谢谢”,又说“是?的”。
眼前这位,无疑是?政商界的名人,人脉雄厚通达,她一无名小?卒难免还是?拘束。
好在?容凌也在?,目光不经意对上便对她笑一笑,温和而鼓励。
钟黎一颗纷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好在?茶桌上都是?他们二人在?聊,聊俗事聊工作,倒没有特别需要她开口的地方?,就连介绍她的工作容凌都帮忙说了?。这对于不善交际应酬的她来说,倒是?松快不少。
聊完后,容凌起身告辞,钟黎和聂正江打了?一个招呼,亲自送他到门外。
“你在?这边适应一下,我过两天?来看你。”他握着她的手说,“涂阿姨很亲切的,也很好相处。”
他说的是?聂正江的夫人,与他妈妈顾允章似乎是?旧识。
钟黎心里有万般不舍和忐忑,还是?点了?下头。
回到屋内,聂正江已经穿上外套在?等她了?,看到她便笑了?笑:“害怕吗?”
钟黎抿一下唇,俏皮地说:“有一点。”
她是?温润的,也是?洁白的,如上好的象牙瓷,有碰一下就会碎的娇矜气质,妩媚在?骨子里,可?面上又不妖不娆,笑起来是?很舒服的气质。
聂正江正儿八经打量了?会儿,这样近距离看,又是?不同于刚才远看的视觉冲击力。
他家风严谨,加上性格使?然,年轻时就不喜欢花丛里来去,对女人更?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到了?年纪就和书香世家出身的夫人涂美玲结了?婚,多?年来感情虽不浓郁但也相濡以沫渐而深厚。
女人的美丽再美丽对他而言也只是?观赏性的差别。
他更?看重内在?,觉得女人再美不过如此,红粉骷髅罢了?。
直到今日见到钟黎,才感慨造物主的得天?独厚。
“走吧,你舅妈在?家里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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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年后又下了?一场大雪。
分明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天?空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再次暗沉下来。
钟黎早上起来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可?以看到新?闻频道关于排放量的问题再次痛批,告诫有关部门需要警醒。
“你才几岁,怎么也关心国家大事啊?”穿着粉色蕾丝公主裙的涂美玲从二楼缓缓而下,手里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热牛奶。
小?儿子聂安这两天?归家,她每天?早起都会逼他喝一杯。
钟黎放下遥控跟她问好:“舅妈。”
涂美玲笑着下了?楼,问她吃过没有,见她摇头又吩咐佣人去准备。
聂家的这处宅院就在?后海后头,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出门不远就是?景山公园,路边一溜儿的萧萧白杨,门口种了?两棵碗口粗细的古槐,颇有些年头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古朴的垂花门往里便是?宽阔的庭院,一半由?木地板搭建,一半则是?池子,佐以各色花木,正房门前的角落里还栽着一棵柿子树。
这个时节仍是?果实累累,且个个大得跟小?灯笼似的,橙黄肥硕,不知道是?什么名品。
东西两边另有西府海棠和芭蕉树,布局非常考究。晨起,阳光透过树叶罅隙投影在?木地板上,钟黎坐的秋千架随风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惬意声音,地上光影斑驳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