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婵目光微微凝滞,脸色有些古怪:“若我不肯,你又如何?”
傅青舟挑挑眉:“我应该会去找你师尊聊聊此事。”
秋婵:“……你与我师尊很熟吗?”“不熟。”
傅青舟笑道:“但我似乎在几个大宗门大佬面前……有种怪异的面子,我想这点事她应该会答应我。”
“……行吧。”秋婵无奈道:“听你的就是了,我会传信观中,让师尊安排此事。”
傅青舟拍了拍肩上麻袋:“说到底,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梵音寺,等你我灭了这寺,回头再拿这些贼和尚的人头祭奠死者。”
二人这次没再经过山下村庄,而是直接沿山路回到了顽石镇附近。
三四十里路,赶到顽石镇附近时已然天黑。
“今夜就在镇上休息吧。”
镇外,傅青舟望着镇里灯火,轻声道:“明日再办事。”
秋婵看了一眼他肩上麻袋:“那这个家伙怎么办?把他带进镇子里不太方便吧?镇上血案未定,前日又死了个古正清,现在我们大摇大摆绑个人进镇……”
“那就找个地方给他藏一夜。”傅青舟笑笑:“反正他现在自我封闭了不是?”
秋婵蹙起眉头,分明觉得有些不妥,但她还未说什么,便瞧见了傅青舟使的眼色。
聪明人立即反应了过来。
“这样的话……也行。”
秋婵沉吟道:“但我还是不放心,得给他捆结实了。”
两人没有废话,从山林间弄来了一些韧性十足的藤条,把麻袋捆成了粽子,最多只确保法缘不会被憋死。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将法缘藏在了一处小山洞中、外边垒了些大石头,便离了开、往镇上而去。
星月斗转、山兽嘶鸣。
寂静夜色中,藏在山森深处的麻袋悄悄动了一动。
又过了一会儿,麻袋挪动的幅度更大了,撞开了一些垒在周边的石头,倒在了地上,开始时快时慢地挣扎起来。
随后,几声含糊不清的念咒声响起,缚在麻袋外的藤条颤了颤,猛然崩开,麻袋口终于打开了一条大缝。
紧接着,便是那缠满绷带、没有手指的手从其中探了出来。
老和尚法缘费力地、痛苦地从麻袋中一点点爬了出来,用满是鲜血的残掌扯下了眼睛与嘴上的布条。
“可恶……这两个小贼……”
他咬着牙,满脸皆是恨意:“待我回了寺里,定要带人擒了你们!男人拿来炼作躯壳,女人拿来炼药!”
法缘以双臂支撑,奋力从山洞中爬出后站起,此时他浑身是血,又一天一夜未进米水,整个人非常虚弱,只能跌跌撞撞地跑入山林之间。
在他离开后估摸半盏茶,山洞旁悄然出现了两个身影,当然正是傅青舟、秋婵二人。
“真被你算到了?”
秋婵挑眉:“他真的并未完全封闭自我。”
“当然了。”傅青舟微笑:“就算他没想着逃,也一定有悄然联络自己人的办法,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的,现在他逃了更好,咱们能投石问路了。”
他低下头,看向了地面。
即使是在夜色中,那沾了血的脚印也依然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