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陵山,月色明亮,山风阵阵,丛林作响。
一派山间月色中。
“啾……”
一声悠扬啸音穿空而过。
“嗯?怎么回事”
山林中,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闻声皱眉,紧接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扫了两眼后,皱眉自语道:“他们两人身上的宝具,倒是都没发动,怎么突然发出响箭来了!”
大汉身旁十几个手下也都愕然抬头,片刻,方才有人略有些迟疑道:
“这是……绝命响箭?”
“不会吧,天马山那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可都让咱们收拾了,余下几位兄弟带队出去只是搜寻一下漏网的小角色,怎么会……”
“而且,这方位,是石大哥和田二哥的去的地方吧,他们两人都是九品武者,就算真遇见了什么扎手的,也该是求援的,怎么会是绝命响箭……不会是发错了吧!”
众人小声议论一番,都无所得,便齐齐望向自家大当家。
大汉面目阴沉,本来今晚里应外合,一举将易守难攻的天马山山贼破除,正应是个大好日子——怎知今天流年不利之极——那天马山几个头领虽然死在他手上,可他们手上积藏抢掠的财物却不知何时被人都给转移了,拷问了数个降俘也一无所得,只得了一个逃跑山贼中混着个小贼,而那小贼据传是天马山大当家私生子——原本大当家的财物可能都让他带走的谣言。
纯属放屁!
黑风寨大当家听着这些狗屁不通的谣言,直接一刀削去了那个满脸神秘的俘虏的脑袋。
不过是一伙山贼,不管在哪个女人身上弄出来的种,只要是自己的,养着就是了——连正经的儿子都没有,哪来的什么私生子的概念——你当这天马山是什么死要面子、规矩一大通的城里大家族呢!
不过,即便如此,天马山的财富都被转移了,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本该大摆庆功宴的黑风寨一干过江猛龙,只得趁着月色来收拾那些漏网之鱼,看看到底能否捉到一两个知情人。
可是,一个知情还没找到,却先听着了这种不吉利的声音!
要是真快死了倒还罢了,要是真是那个石大头失手放错了的……
“唳……”
大当家烦闷的心中一阵发狠,挥手也发了一支响箭,以一种略不同于先前的声响,同样悠扬的传播在这盘陵山中。
半晌,无所回应。
“走,看看石大头和田老二究竟干的什么!”
大当家虽然耐心早快被磨到零点,可听着绝命响箭,又见自己的信箭不见回信,却终究不能骂一句要死赶紧的就了事,气汹汹的一挥手,带着一干同样满腹怒火的小弟,运起真气,就往早先响箭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毕竟,那黑风寨秘制的响箭,传来的声音,也不过刚好透过一山的距离罢了。
…………
赵先生自斩杀两个九品武者后,行色仓惶,几句话的功夫,在苏漠还没回过味来的时候,竟然就此战胜而逃!
由不得苏大少不目瞪口呆——不仅苏漠,便是采药队的其他人,也都看得心摇神驰,不明白这位九品武者的大高手玩的是哪一出。
不过,赵先生带着两个少男少女一逃,倒是让苏漠也不由心生惶惶,毕竟,苏大少虽然破口大骂张流风,自觉凭自身可与一般的九品武者硬拼一场,可看着那位九品武者颠峰状态的赵先生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若漏网之鱼,连正经话也不交待几句,便带着他们家的少爷小姐狼狈逃蹿,便可知那位可能来到黑风寨大当家有多可怕了。
这位赵先生虽然用了传音之术,暗自许了他们宋家的感激报答之心,可也没敢和苏大少一起留下来对抗一下还不知道有没有的黑风寨大当家——甚至都不愿和战斗力出众的苏漠一起逃难,也不愿找个腿脚快的山民带他们赶紧回镇中躲避,反倒抱着两个少男少女独自就逃,这般行径,几乎是半点脸面也不要——是宁肯在山里迷路,也不愿和那位只是“可能”出现的黑风寨大当家打个照面。
赵先生都如此,那苏大少又当如何呢?
不管那位传说中的大当家是不是七品武者,就凭苏漠现在勉强算是九品武者中一流的实力,如果不是偷袭,就算硬拼那个矮壮汉子都要费些苦功,何况是个肯定会前呼后拥的带着一大堆小弟的山寨大当家。
所以,苏漠脑中心思转了两圈,便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也有避一避的必要!
主意一定,苏漠眼珠转了转,便拿眼扫了扫那两位刚死的九品武者。
就算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走啊。
苏漠身形一展,就先去蹿到田涛尸体前——这厮临死前还想诓一下他,若非苏大少气机感应灵验无双,察觉他手里的宝具气机虽强,却没什么攻击性,怕是还真要让他翻盘了。
不过,如今他既然没能翻盘,那么,这本当用来翻盘的器物,就要属于苏大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