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远的临阵失惊相比,闻桐归像是一个艺术品鉴家一般。
他蹙眉凝视着赵宇城手中的画,认真的跟他讨论起来。
“这幅素描,画得真不错,泪水含在眼底,生动、形象而凄美,难得一见的上好素描作品。”
赵宇城:“我如果没有记错,闻总,你是00级中央美术学院专业类的第一名。”
闻桐归喝了一口红酒,将唇边残余的一滴红色液体舔了舔,眉宇间浮出一抹自恋:“过奖了,你不也是07级的第一名吗?而且还是第一个拒绝入学的学生。”
赵宇城:“我只是选择了更符合我内心的专业。”
说完,赵宇城又拿出一张画,盖在了原先那张画上。
还是一张素描,只是艾卿一眼认出,画里画的是同一个女人。
唯一不是的是,这一幅,女人的眼泪已流出挂在脸上。
而刚才那幅,却是眼含热泪的女人。
吴健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捏着酒杯的手指,骨结发白。
闻桐归坐在他对面,眉目温和,笑容可亲:“这一幅……明显没有经过严格的专业练习,而且还带着作者太多的情感表达。算不得上乘。”
不理他的愚蠢质问,他眸光微冷的转了两圈,继而看向傅远,语出惊人:“你不会认为,吴高洁还在国外吧?”
赵宇城看向艾卿:“你觉得呢?”
“我不懂画画的。”艾卿不作答,反而是问吴健:“你觉得如何?”
“这个我不清楚。”吴健艰难的摇头,狠狠的又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杯酒。
赵宇城唇角微勾:“在我看来,这一幅虽技法不是一流,但有感情,有生命力。不是死板的用技法在画,而是用心画。我能感觉到他在画这画时,内心的挣扎、悔恨、痛苦还有同情。”
艾卿脸色微变:“这本就是一个人画的吧,我怎么看不出这些。”
“只是画中人是同一个,但技法明明就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艾卿看向闻桐归,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闻总,之前那幅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
闻桐归笑笑不答,坐在边上的傅远眼神呆滞,而吴健双目赤红的盯着闻桐归。
闻桐归摇头扬声说:“赵宇城,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拿一幅没有价值的铅笔画上几笔的纸来跟我聊,真的有些扫兴。”
说着,站起身道:“我还有外面的客人要招呼,不陪你们了。”
门吧嗒一声关上。
包间里的气氛已压抑到了极点。
早已看破一切的赵宇城,一知半解的艾卿,还有被欺骗被玩弄的吴健和傅远,四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出言去挽留那个始作俑者——闻桐归。
他,离开,才能让事情被重新梳理一次。
“赵宇城,艾卿,今天你们不来,就不会有这出。”傅远气恼的道。
赵宇城微嗤笑一声,没有想到傅远还被蒙在鼓里。
艾卿正喝饮料呢,差点一口呛到。
吴健苦闷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里,用力的擦着脸。
然后艾卿就听到赵宇城略带悲凉的声音道:“吴健,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我不想跟这种无脑的男人多费唇舌!”
傅远气结,又瞟一眼吴健:“吴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也认为,你姐姐已经不在国外了,那她在哪?你说呀。“
“吴高洁?!被两人绘画高手同时画过的女人。她真的失踪了。”艾卿嘴里的饮料顿时没有了一丝味道。
吴健上车前,说画中是是吴高洁,她只想到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罢了。
在这之前她拿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