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金盾小声问艾卿:“烧鸡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艾卿低头道:“于凤椒说,烧鸡是李家兄弟最喜欢吃的东西,可是那日,李富民一见烧鸡就怕,而且很排斥。”
金盾摇头道:“李谋这么有心计的。”
“……”李富民满头大汗,没有出声。
“你们出租屋的不锈钢杯子,上面烙刻着李财的名字。李财的手机,在地下一层找到。里面有一则最后发出一消息,就是‘救我’两个字。”
“1月4号,这个日期你很熟悉吧,因为从七年前起,每年的1月4号,就是李财的忌日,李谋在那天特意摆了一桌供品不是为了祭祖,是为了他死去的爸爸。”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力量有多大,份量有多重,而是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正如坐在铁椅上的李富民,他七年的隐瞒,无数次想过要是败露了要如何躲过警察的盘问。
当真正面对时,他才发现,不承认,远比承认要难上n倍。
“你,你,你……那就祭祖的,他不是4号死的……”李富民已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不是4号那是几号?”艾卿握笔的手紧了紧,双眼紧盯李富民。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李富民身子瘫软在铁椅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艾卿握着笔的手,狠狠的往桌上一纸上戳了下去,后背里已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比起李富民经神的全线崩溃,长时间的哭泣,艾卿只觉得的心底空了一样的。
虽然,今天的她的推理,来自赵宇城跟她昨夜的长谈,她一方面坚定的执行着赵宇城教给她的审问技巧,一方面却在成功的确认李富民的杀死李财后,感到极为震撼与失落。
她没有想到,一切居然是真的。
一个有着轻度弱智,反应迟顿的农村人,被家人安排结婚、生子、外出谋生,然后被亲人算计,成了高利贷下冤魂。
“你欠债不还,为何要让李财替你去死?”艾卿声音骤然拔高,压着声音问道。
“他……”李富民,揩掉脸上的泪,半天说出一句,“我还让我儿子叫他爹呢?这些年,我只让李谋叫我叔叔,我……”
“……”
真相果然是伤人的。
艾卿怎么也想不通像李富民这种欺软怕硬的怂货,可以自私到这种程度,李谋叫李财一声“爹”,李富民就能以此要了李财的命。
只因为李财是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他是挣扎在社会底层里,吃着低保不能奢望活得有尊严的弱势人群中的一个。
他就能轻巧的把用李财的命去了结他自己那三万的赌债。
慌言。
骗局。
人性的卑劣。
这些罪恶交织出的悲剧,只怕是李谋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他龟缩在李富民给他的名份下,借着智障的名号为掩护,设下这个局,只是为了让杀父仇人被警方发现。
他的内心还有一丝的良知存在,所以他做不到亲手杀了这个跟自己有着血亲的陌生人。
李富民在艾卿离开审讯室时,突然抬头问了一句:“你们放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谁?”艾卿捏着手中的花椒问。
“我知道你们找到她了。”
于凤椒,四川汉源人,那里盛产花椒。
艾卿在审讯开始到结束,并没有说起于凤椒到了相城,只是将色泽丹红,粒大油重,芳香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