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卿开口道:“把你知道的那些店名告诉我。”
昭雪低头看着地面,没有理会艾卿的要求,而是自顾自的,她继续低语:
“我知道,从小你就聪明,又会读书,所有的人都以你为骄傲。我只是个混子,一个让你们这种有一份体面工作看不上的女人,不过我既然能让青鹏为我死,我还是比你强。”
艾卿拿着本子的手,将上面已写上了一些字迹的纸抓出皱痕。
昭雪这话深深的刺激了她的敏感神经。
,她抬起头来,正视着昭雪的眼珠,亮如黑色的水晶球,折射着各种奇异而幽冷的光彩。
“昭雪……”艾卿声音微冷的道,“你的命是青鹏救回来的,别恩将仇报。”
两个人,互相审视了彼此几秒钟。
“得了。”她哼了一声,烟雾从她的鼻孔中冒出来,捏着烟的手颤抖的一指艾卿的鼻尖底下,眼光望着被袅袅烟雾层层包围的艾卿。
“昭雪!你不想你们的孩子,将来只能去监狱看他的父亲吧?”艾卿声音冷冽的道,“还是,你根本不想这个孩子有一个像青鹏这样的父亲。”
昭雪咳了一声,烟呛入了肺里,激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泪,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会,才不置可否的反问:“我听不懂,警官。”
“你们有了孩子,只有几个月大吧,看得出你们经济出了大问题,连米粉都是自己磨的。”
艾卿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散落的白色米粉粒。
昭雪打断了她,暴怒的喝道:“我活不好,也不要你在这里多嘴。”
“是谁让青鹏铤而走险?”艾卿追问道。
“滚,滚……”她一震,夹着烟手将半截烟摁在了桌面上,双目赤红,紧盯着艾卿的眼睛像刚才的点燃的烟头,红中带灰,灰中藏黑的道,“他有罪你们就判他,别在这里跟我玩阴的。”
说完,用力的推搡着艾卿。
艾卿身子晃了两下,脚步踉跄的被迫从出租屋退了出来。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让这个发疯般的女人,有了一比理智。
她松开了掐在艾卿身上的手,转身回了屋里。
紧接着“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把整栋小楼给憾动了。
只是黑暗的夜色下,这种声音只能有一秒的提醒功能。
很快,小楼又安静得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艾卿离开出租房后,一直徘徊在路边。
直到一束灯光从阳台上照下来,刚好打在了住所门前几米的地方,她才惊觉已经天黑了。
艾卿推门进去后,冲里面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姑妈说:“姑妈,我们阳台的灯,怎么那么大的瓦数?快赶上路灯了。”
姑妈盯着电视屏幕嗡声嗡气的说:“宇城说,外面太黑了。”
“哦。”艾卿点点头,回来的路上,自己的确如在黑暗之中行走一样,没有了方向。
直到那束光照下来,才将她从黑暗之中拉回了现实。
光明,其实离她很近,只是她一直没有去深究,这光明是谁给的。
赵宇城照例坐在了地下室的书房里,一杯清茶,一份简报,他喜欢看纸质的东西。
只有在很急的情况下才会用手机查看资料,大多时间里,他是盯着玻璃板上的资料发呆,分析各地送来的各种案情报告。
翻阅陈年旧案,已成了他的习惯。
虽然现在大多数人认为,去回顾历史是件浪费时间,又没有新意的事情。
但恰恰是旧的东西里,往往藏了各种解开案情的密钥,只是不被人发现挖掘出来,他们就永远是一堆烂在遥远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