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听了,不由询问道:“你有何冤情,从实道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那人道:“小人名叫王晋,家在乡下,两年前来广州赶考。由于家贫,就在城外的尼姑庵借宿,那里的庵主是小人的姑母。不料一天夜里,庵中的尼姑全部被杀。当时小人被同窗约去饮酒,半夜才归,发现了这场血案之后,就连忙报官。谁知却被诬陷为杀人凶手,小人抵死不肯认罪,这才被关入大牢。求大人明察,还小民一个清白!”
包正又记下了他的名字,然后对狱卒说道:“这里的情况本官已经基本明了,先回去吧。”
狱卒答应了一声,引领着包正等人去了。身后,犹自传来阵阵嘈杂的呼喊声:偷了一些财物,并没有杀人啊-吵了一架,没杀她”
出了男牢,包正只觉得胸中憋了一股郁闷之气,想吐又吐不出来,十分不快。于是看了看身边的一支梅,见她也是蹙着眉头,一脸义愤之色。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小儿的哭泣之声。包正不由十分诧异,于是询问狱卒道:“哪里来的小儿的哭声?莫非还有几岁的囚犯关押在里面,这可是奇闻啦!”
狱卒道:“好像是女牢那边,听说是一个女囚的小孩,可能是饿了,因此啼哭。”
包正怒道:“荒唐!女囚的小孩如何也关在牢房里面,为何不领到外面?”三岁,是那个女囚在狱中所生。外面也没有亲人,所以就一直呆在大牢里面。”
一支梅听了,厉声道:“到女牢看看!”
于是,一行人又前往女牢。这里只和男牢隔着一块草坪,本来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后来大牢人满为患,就将这里辟为女牢。
在门口。有两个狱婆子正在将一桶桶的污秽从里面拎出来。看到了包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的狱卒连忙说道:“这位是新来的提刑包大人。”
两个狱婆子连忙上前见礼。包正询问道:“里面的小孩因何啼哭?”
一名婆子道:“是兰花家地小孩发了牢疮,所以疼得啼哭。”
一支梅听罢,迈步就要往里闯。却被狱婆子拦住:“大人,这是女牢。那些囚犯平时都衣不蔽体,大人不方便进去,待我先进去招呼一声。”
说完后,狱婆子就进到了里面,然后大声嚷道:“新来的提刑大人要来查牢。你们都先穿好衣服。”
里面传来了一片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打开了牢门道:“大人,请进。”
包正等人这才走进了女牢,这里和男牢相比,不是那么拥挤,大多数女囚都躺在席子上,很多身上只盖着一块遮羞布,就算了事。长久地牢狱之苦,已经将她们的尊严和羞耻之心都磨灭了。
循着哭声。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众人终于见到了一对母子。只见一个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慢慢地摇晃,嘴里轻声地哄着。
一支梅见了,对狱婆子说道:“打开牢门。将孩子抱出来。”
里面的妇人一惊,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包正也说道:“将这个妇人也带到讯房。本官亲自提审。”
狱婆子疑惑地打开了牢门,将妇人带了出来。首发一行人赶往讯房。讯房就坐落在大牢门口,是用石头垒砌而成。包正进到了里面,只见屋中结满了蛛网,两旁刑具陈杂,阴森可怖。不过,上面都蒙着厚厚地灰尘,显然,这里已经许久都没有用过了。
狱卒将桌案上的灰尘擦去,又搬过来一把椅子,用袖口将上面的灰尘抹去,然后才请包正就座。
包正在了椅子上坐定,那名女囚在狱婆子的押送下,也进了讯房。也许是这里阴森冰冷,也许是不知道大人为何单独审讯,那妇人一进门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包正打量了一下,只见她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年纪,虽然形容憔悴,但却五官端正,面容娴静。衣衫虽然破旧,却也缝补得十分整齐。
旁边地狱婆子喝道:“提刑大人在此,还不跪下,小心讨板子。”说得虽然厉害,声音却并不凶。